屋里与外面看到的表象完全不同,黑雾笼罩,三米之外几乎就看不清路,比上次严重许多。
怎么会这样?白鹭感到奇怪,纸灯笼已经被他们拿走,这些黑雾是打哪来的?他跟在元一身后,边走边观察四周。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是正常的,没有浓重黑雾,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他们已经不按照男女来分楼层休息,而是把病员安排在一楼房间,没有受到感染的人则在二楼休息,两方尽量减少接触,以防病毒蔓延。
这栋楼的占地面积很可观,从客厅左侧的走道进入,走到底,沿着走道两边都是房间门。老式的木质地板上打了一层蜡,光可鉴人,走在上面,发出一声声实在的“趿趿”声。组长打开右手边第一间房门,侧身让两人进去,一边说:“殷殷已经烧了三天,再烧下去,就算不死,说不准也会变白痴。”
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窗外堵着一面墙,遮住了外面的世界,房里摆放着两张床,分别在窗户的两边,上面各自躺着一个人。组长摸索着打开电灯,老旧的圆灯泡里的灯丝“刺啦”着闪了闪,亮起黄色的灯光,照明整间房。
邱殷殷裹在厚重的被子里,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目紧闭,如果不是她的脸红得不正常,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入眠。元一走到床边,从兜里摸出一叠黄色符咒。
那厚厚一叠,白鹭目测至少有上百张,心里不由地喊了声乖乖。
元一就像点钞票那样,把手中的符咒点了点,从中抽出两张,剩下的重新塞回兜里。那两张分别是定魂符和驱邪符,白鹭在《御灵补丁大全》里看到过,与承影交给他的有所不同。
只见元一把驱邪符贴到邱殷殷额头上,然后突然举起自己的手,把手指往嘴里放,用力一咬,指尖冒出一粒浑圆的血珠,元一把血珠滴在驱邪符上,如火苗一般,将符纸点燃。
火苗渐渐燃起,转眼变成了青色,随着符纸的燃尽,邱殷殷面上的潮红悉数退尽。美术组长眼中透着敬畏,元一老师比他往常见过的任何一位“大师”都要厉害!
白鹭的注意力却在元一的手指上,他低头看了两眼,问:“你的符是用血画的?”
室内温度很高,元一已经解掉围巾,露出清俊的脸庞和瘦削的身材。厚重的羽绒服外套下竟然是衬衫和西装马甲,着到底是怕冷还是不怕冷?白鹭看不懂了。
只见元一不紧不慢地从胸前的的小兜里摸出一枚创口贴,剥开,细致地包着指尖的伤口贴好。他的手掌不大不小,手指纤细骨节均匀,手背上的皮肤细腻光滑,十个手指尖却满是疤痕。
“你的符咒是用血画的?” 白鹭问,他闻到符纸上的血腥味儿了。
元一莫名地看他一眼,说:“自然,你不知道吗?白家人天生擅长画符,即使无法修炼之人,用血液也能够画出威力不凡的符咒。”他的眼中满是自豪与骄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能够成功修炼的白家人寥寥无几,但凡成功,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如果不是天目市那帮贱人耍心机,现在站在最顶尖的,依旧是我白家。”
白鹭听他一口一个白家心中不由别扭,他也姓白,但与天目市的白家绝对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这点他非常清楚。但元一第一次见面便说与他有缘,他心里总隐隐不安,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白鹭从来不爱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很讨厌身不由己的感觉。一个承影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如果再来一个妄图利用他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邱殷殷的烧退了,但因为昏睡太久,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美术组长激动地走到另一张床边上,说:“元一大师,这是剧组的林医生,她来照顾殷殷的第一天就病倒了,你帮她看看吧!”
意识到大家有救了,他的嗓门都亮了几分。
“我每对两个人施完法,必须休息一小时,所以需要的时间会比较久,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所有人都救醒的。”元一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故技重施。
白鹭都替他心疼手指,他决定掏出自己朱砂笔来现场画个驱邪符出来,帮这些人一把。与此同时,空气中浓郁的黑雾突然开始流动,白鹭注视着黑雾,它们的目标是邱殷殷,随着黑雾的接近渗入,邱殷殷的脸色再次出现变化。
“等等!”
白鹭喊了一声,正要咬破指尖的元一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看。”
白鹭指着邱殷殷。
元一虽然看不见黑雾,但邱殷殷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他脸色难看地走过来,“怎么回事?”
白鹭抬头在天花板上寻找着,灯光被黑雾遮掩,他的眼中整个房间都是漆黑一片。他的目光停留在灯泡的位置,那里是天花板的中心,黑雾随着流动渐渐在中心位置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形状,漩涡内,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他,贪婪而嗜血。
眼珠子与他对视了,突然,眼睛微微弯出了一道弧度,它竟然笑了!
白鹭察觉到不对,伸手推开边上的元一,丢出一张引雷符,一道巨大的闪电穿过房顶凭空砸在天花板上,正中眼睛。
原本缓慢流动的黑雾骤然加速,屋里的空气好像瞬间被吸干,所有人都被黑雾压迫缠绕着,挣脱不开。
元一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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