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可嘉一脸兴味索然:“他不想骑。”
段可嘉对这些活动不怎么感兴趣,不像土豆,他在这里养了一匹属于他自己的马,隔三差五就会来看它,交流交流感情。
“那你还不去陪他,诶……你看!”土豆向程蔚识和刘忠霖那边指了一指,“他们好像抓到了一只肥兔子。”
于是段可嘉连忙朝那边望去——
“哈哈我骗你的,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到。”难得看见段可嘉这么六神无主的模样,土豆一时兴致高昂起来,“我们比谁先跑到小明星那里吧,我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土豆就看到段可嘉提着缰绳“蹭”得一下骑着他的马飞走了。
刘忠霖正坐在地上和程蔚识一起拨弄那只晕掉的兔子,忽然一阵动荡的疾风吹来,刘忠霖下意识闭了一闭眼睛,再睁眼时……
面前的程蔚识竟然凭空消失了。
尘土飞扬的地方传来程蔚识受惊时的喊叫声:“先生,您这样很危、危险,快放我下来。”
他定睛一看,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刚刚段可嘉骑着马俯冲过来的时候,把程蔚识从草地上提溜了起来,二人一同向坡顶骑走了。
二人一马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刘忠霖!”后面的土豆叫他,“你手上的兔子是怎么回事,真抓到兔子啦?”
“哦……你说这只兔子啊,”刘忠霖抓着兔耳朵将它从地上轻松拎起,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它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有点像被段可嘉提起来的程蔚识,他摇着头笑笑,“不是我抓的,是他自己撞到树上晕过去了,诺,就是这棵树。”
“还有这种好事?”土豆下了马,让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将他的宝贝马领走,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纹丝不动地盯着树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忠霖斜眼看他:“你干嘛?”
“看看还会不会有下一只这么蠢的兔子。”
刘忠霖翻白眼:“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国家,这样的故事往往拥有一个富含教育意义的成语典故?”
……
之后刘忠霖便回经纪公司给“钟非”安排日程去了。
剩下的三人一起去吃了饭,没过多久董呈果然打电话过来和程蔚识说下午有安排。
“我送你回去。”段可嘉起身穿外套,“你们公司离这里不远,车程不到半个小时。”
“那我先回去工作吧。”土豆顿时愁眉苦脸,还带了点轻蔑的语气,“下午还要和一个法国人商谈业务。呵,法国人……”
程蔚识知道b国和法国一向两看相厌,没想到在土豆这里,两国人的关系已经“严峻”到了这种地步。
段可嘉将他开车送到了公司楼底,轻轻在他额头边落了一吻算作告别。
程蔚识来到董呈的办公室,见对方不在,便想着先坐在这里等一会儿。
他低头随手翻看饮水机旁的挂历,那上面写着关于“钟非”的各项日程表,四月五月六月的日程基本上已经排得满满当当,而七月至十二月的备忘录字数大幅下降,到最后两个月的日程,只被寥寥记了几笔。
可是他总觉得,这些日历备忘录上缺点什么。
是缺了什么呢……
正在这时,办公室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有人大步走了进来。
程蔚识背对大门,以为来人是董呈,他连忙开口:“董老师,您找我过来——”
“钟非,你真和段可嘉好上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向他急速扑了过来。程蔚识吓得向一旁退去,正好撞在了那人身上。
柳梁张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面目有些狰狞。程蔚识被掐得说不出话,口水呛在气管里,脸色憋得通红。他看见柳梁眼中冒着汹涌的火光,就像是一头被人占了领地的雄狮。
柳梁咬牙切齿地盯着程蔚识,目眦欲裂:“我刚刚看见你和段可嘉——”
……然而,就在这时,柳梁却突然住了口,抓着程蔚识的双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他看着“钟非”猛烈咳嗽起来,涨红脸倒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眼中起伏的怒火逐渐转向疑惑,接着是震惊、悲伤……极度的悲恸,以及难以置信。
眼前这张面孔,实在太清晰了。
这是他这大半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没有化妆、没有戴口罩、没有故意躲开他的“钟非”。
难怪……
这半年来的记忆如同涨潮时的海水,汹涌湍急地涌入他的脑中。
难怪——
“你……你、你不是他。”柳梁颤着声音,双腿踉跄着退了两步,他的目光开始呆滞地扫视四周,扫过办公室内的每个角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开始用颤抖的嗓音揭开一个极度荒谬的事实。
“你不是钟非……”
☆、第七十三章
柳梁不是没有发现“钟非”这半年多来的变化,可从未朝“完全换了一个人”的方向进行猜想。
现在再回头看,其实他最开始发现对方的异样是在去年——
“钟非”因病经历了短暂数周的休假之后,董呈一直找借口阻止他前去看望。后来他在董呈的行程表上发现钟非竟要参加那种金主们为排遣寂寞举办的小酒会时,心里气得火冒三丈,因为他想起来,钟非生病前曾和他说,要爬上段可嘉的床。
他只身一人潜入酒会,看见了一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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