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除了阴郁一殿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其实,没有他,薛也可以过得很好。只是,有了他之后薛会变得更加开心罢了。
自此一别,便是经年。
后来的后来,沈苑在忘川河上撑船看着奈何桥上边一个接着一个的鬼魂,偶尔想起大殿里的那位十殿下,而后便是一阵叹息。也不是说命运就一定是被上苍注定的,但是有些事情,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这般下场,原本是什么样的,就该是什么样的。
从地府到蛮荒是没有特定的通道的,进入蛮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迷雾森林,而这条路……除了薛,其他几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如何走。
四人并没有直接去蛮荒地,而是兵分两路,薛和倾洹去了缠绿的住所去看江君涸和司命,孟婆和帝辛两人则是回天庭,去看看帝止,去做最后的对峙。
天庭其实一直很平和,尽管当日薛和倾洹象征性地来闹了一闹,但也只是象征性的,不过只是杀了几个天兵天将,其他什么都没有做,最后还是败兴而归,也算是输给了帝止。
孟婆之前就闹过天庭,也是自那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帝止,好像那个人从此就真的从她的心里消失了一般。
“怕吗?”帝辛忽然有一些好奇,“久目,从前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那高座之上。”
“你错了,我也错了。”孟婆笑,她扯开自己的发带。前些时候还未出地府的时候,帝辛特意给她绑了一个好看的发式,她这么一扯,头发全都散了下来,“我心心念念的从来就不是他。”
她想也许当年的她是有错的,她不该认不清帝辛和帝止,但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哪一个人。不是那个把权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帝止,而是一直会陪在她身边的帝辛。
“也许……”帝辛抿唇,笑了笑。他九千年来,做得唯一一件觉得正确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相貌完全改变了,和原先的相貌一点都不一样。原先的样貌实则是很出众的,现在的相貌说不上丑却是平凡,平凡到让他觉得安心。
孟婆点点头,她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荒唐,是如何地认错了人又是如何地执着自己的片面的想法。从前的她有多执着,在现在的她看来就有多愚蠢,愚蠢到让她觉得羞愧无比。
帝止彼时正在批阅奏折,作为天君,他的日常就是批阅奏折,然后习惯性地坐在御花园里头发呆。好像,真的无事可做一般。
“进来,可安好?”帝止搁下笔,抬眸看到了两个光明正大站在凌霄宝殿的身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而后就真的笑了出来,“看了过活得很不错。”
帝辛点头:“自然。你看着,倒不是很好。”说着,他松开握着孟婆的手,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帝止走了过去,“我想过很多种方式同你再见面,恩,也许还是被你利用的样子也许是我想要反抗不再对你怀有愧疚的样子,总之太多了,我想不出来了。”
“却没想到,你会拉着久目的手走到我的面前是吗?”帝止替他说了出来,“怎么了?不是如愿以偿了吗?怎么不向我炫耀?你不该是这个性子的啊。”
“如果是九千年前,我也许会拉着久目在整个天庭走一圈,和每一个人说道说道我的喜悦。”帝辛点点头,眸子垂下,视线落到了案桌上的奏折上,“现在的我,只想把这份喜悦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想独自享受这份喜悦。也许,你不懂……”
帝止觉得,能说出这话的帝辛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炫耀啊。
“我的确不懂……”他笑了笑,而后撇头,视线落到孟婆的身上,“还是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你对红色真的是很偏爱啊。”
孟婆抿唇:“要和我绕弯子吗?”
帝止瞳孔闪烁了几下,而后耸肩,笑:“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九千年前,你是不是骗了我?”孟婆不知道从何事说起,只能挑着大范围的事情讲起,“骗我,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一直没有认出来而已。”帝止摇摇头,的确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你喜欢的人叫帝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孟婆自己的猜测,是她自己臆断出来的,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久目,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会认错,其实你也没有你自己想象之中那么喜欢帝辛吧?”说着,他特意把目光落到了帝辛的身上。
帝辛显然接收到了帝止的目光,毫不意外地朝着帝止笑了笑。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并没有想太多,他宁愿认为久目曾经喜欢帝止而后又喜欢上了他。
这样,也许心底会更好受一些。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孟婆磨牙,腰间的六节鞭散发着红光,“你为什么不解释?我说什么你都说是,你这难道不算是骗我?”
“那些都是好事,既然要推脱到我的身上来,我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帝止笑眯眯的,但是那笑并未到达眼底,“久目,你扪心自问,你喜欢帝辛吗?当真喜欢吗?还是只是对当年事情的不舍执着?又或者,当年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帝辛吧?只是因为,你的身边恰巧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出色并且愿意把你捧在手心。”
孟婆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她竟觉得帝止说得很对。也许,当初她喜欢上的只是那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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