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迟早毁在你这张嘴上。”缠绿伸手狠狠掐了一下孟婆的脸,而后跳下绿矣。
孟婆揉了揉被掐的脸,浅笑。她的人生早就毁了,哪里还能毁?当年,如何就没有毁在自己的嘴上?
笑了笑,她扭头,正对上毕注视的目光。两人一对视,毕率先尴尬移开视线。
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孟婆觉着自己可能懂了一些什么。她凑近毕的耳边,浅笑:“缠绿脾气大,性子也高傲,看人都是拿鼻孔的,说话呢不知分寸……他的缺点多多。但是啊,他很好。如果他要对一个人好,那是好到心肺里的。”
毕点点头,很赞同。而后又疑惑:“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章莪山里有一个姑娘,毕文鸟一族的,曾经救过缠绿。”孟婆摸着下巴,觉着自己能帮六殿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六殿不要让她失望啊。
缠绿刚打开结界,一扭头看两人在说悄悄话,忍不住也凑了上来,也想听一听:“你们俩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孟婆砸吧嘴:“说你的英雄事迹。”
“恩?”缠绿扭头去看毕,毕瞅了他两眼,而后默不作声地下了绿矣,走到了薛的身边,“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真的是英雄事迹。”孟婆摆摆手,“你说说,我能说什么?”
“……”缠绿不理她,收了绿矣,让孟婆险些跌落在地上。
传说中就是传说,章莪山无草木的确无草木,却是赤裸裸的一片,黄褐色的土地,碧蓝色的水,却并没有那么好看。
几人刚一踏进去,薛和毕纷纷昏倒在地,没有任何预兆。
倾洹伸手一把接住薛,却没有接住薛身边的毕,硬是让毕‘嘭’的一下,狠狠摔倒在地。
“薛!”倾洹晃了晃薛的身体,而后掌心对着薛的心口输法力。
另一边缠绿连忙也替毕输法力。
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薛和毕才恍恍惚惚醒过来,只是醒来后依旧没什么力气。没办法,倾洹和缠绿一人背着一个往毕文鸟的领地赶去。
本来是想着来这个地方避一避想想对策,却没想到一来就折损了两个地府阎王。
“怎么回事?”江君涸看着薛有气无力的模样,“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这地方对地府的人有限制?”说着他又看了看孟婆,“她怎么好好地?”
孟婆觉得这是人身攻击:“我本就不是地府里的人,我是鬼仙,你懂吗?鬼仙是神仙。”
“哦。”江君涸象征性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薛的脸,“你醒醒,别睡过去了。”
薛支吾了一声,别过头,小声开口:“余安……”
倾洹身体一僵,点头:“我在。”
“从前我瘸了你也是这么背我的。”薛笑了笑,“你真好,都不嫌弃我是个瘸子。”
“你也很好,从来不嫌弃我是个道家出身。”倾洹也笑,笑得有些凄凉。
“诶,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嫌弃你。出身低微,说话刻薄,脾气硬气,动不动就生气。当时我还在想,你这样的人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喜欢。”薛想起了往事,胸腔一起一伏,明显是笑的,“哎,可惜,我瞎了。”
倾洹扭头,唇轻轻碰了一下薛的脸:“可惜,那个时候,我也瞎了,居然看上了你这样的一个混世魔王。”
“那你该后悔了,我后来那么折磨你。”薛吐出一口气,呼吸越发倾洹,说话声音也轻了很多。
“不后悔。”倾洹的声音猛地提高,倒是把快要昏睡过去的薛给喊得清醒了一些,“从来都不后悔,拳打脚踢也好言语辱骂也好,薛,那个时候我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能放弃你。”
失去双腿又毁了容的温至殊,那段时间异常暴躁,南余安做好的饭他吃着吃着就摔碗,有的时候甚至把碗扔到南余安的脸上。刚开始只是这样,后来越发暴脾气,还没说上一句话就砸东西,砸着砸着嘴里还要辱骂南余安。有的时候邻居看不过去了,来劝,温至殊就寻死觅活。
那段时间是温至殊的噩梦更是南余安的噩梦。
那个时候,不论温至殊怎么闹,南余安一声不吭,脸上伤了也不擦药,而是先收拾一下狼狈的温至殊。但是,最狼狈的永远只是他。
从来都没有一刻后悔,他也难过,也会在温至殊睡过去的时候流泪。他也知道温至殊直到他哭也会跟着咬被子流眼泪,但是,谁也不提。到了白天,依旧恶劣。
温至殊寻死的心没有一刻停下,南余安紧绷的精神也没有一刻放松。后来,温至殊死了,他痛快了,留下了精神崩坏的南余安。
“我很后悔,倾洹,我很后悔。”薛说着说着唇角一瘪,脸上的表情也带上了难过的神色,“如果我知道我今后同你再无缘,我那个时候再难过都不会去寻死,再不舒服都要好好对你。”
“你那样很好。”倾洹摇头,“薛,你那样很好。”
这边的两人在回忆往事,另外一边的两个人状况却是十分的糟糕。
“你松手。”毕手推着缠绿的肩膀,想要从他背上跳下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别乱动,我这是纡尊降贵了。”缠绿怎么可能乖乖听毕的话,真的放了这人?
毕眉头抽动:“如果是这样,那你能不能把手移到我的腰上或者其他地方?”
放在毕臀部的手动了动,缠绿很疑惑:“为什么?这样刚刚好。”
去你娘的很好!
毕伸手,打了一下缠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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