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阳听了脚下越走越快,关唯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嘴里还要絮絮叨叨他明天想干啥,什么事儿是何景阳能陪着的,什么事不需要他陪着,又急又喘。
一直进了屋里,关唯还在积极主动地寻摸着要不要先拿柴禾去,整个人就被何景阳压到了门板上,没头没脑搂了上来。
“何景阳!先去生火!”关唯被摁得害臊,急着推开他。
“生屁的火,我心里边儿的火都要着起来了。”何景阳抱着不放,抵着他的鼻尖问,“你要跟人做什么不一定的事儿?先跟我做呗?”
关唯被他的热气呵得痒痒,一边躲一边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一个打算卖身给我为奴的,你说有什么关系?你就撩吧!”
“我没撩你。”关唯红着脸一低头,从何景阳胳膊下钻出来,解了围巾挂起来。
何景阳认命地跑出去抱了柴禾回来,开始生火。
关唯在写字台上摆开纸笔写写画画,写了一会儿扭头看何景阳。
算起来快有五个月没见面了,何景阳身上仿佛长出些让他觉得陌生的东西来。
这人正蹲在炉子前等柴禾旺了要加炭块。红红的火光掩映下,眉目仍是生动俊美,多出来的,是一份沉静和稳当劲儿。
从前的何景阳,总是让关唯想粘着跟着,两个人腻在一起。现在这个何景阳,却让关唯想离得远远地欣赏。可欣赏一会儿觉得不够,还想走到跟前儿去仔细端详。端详也不够,还想产生一些别的联系。
想着想着,关唯心里又酸又软,不由自主走过去,也蹲了下去,伸出手指去描摹这张脸。
“李杰写了首诗。”何景阳没躲,还轻轻偏过头来迎合了一下。
“写的什么?”关唯得了鼓励,手指从眉角一路往下,走到何景阳唇角,伸进去点了点他的舌头。
“忘了——咳咳,你别闹。就记得他说他是世故的,但是在一个人面前,他只想象个小孩儿。”何景阳呛了一口口水。
“真好。”
“看完我就想,我本是只井底之蛙,可你在井口站着,我就有勇气一直往上爬。所以我就去看你了。”何景阳动手去添炭块,关唯蹲着听得入神。
“现在呢,我就发现你本来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好孩子,怎么有时候就象个……”何景阳欲言又止。
“什么?”关唯仰起头问,一脸迷茫。
何景阳不理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去洗干净手,才抿嘴一笑,凑在关唯耳朵旁边说了三个字。
关唯听了脸一红,有些不高兴,起身坐到床边。
何景阳走过去,搂着他倒在床上。
第70章 定个情
电热毯还是很敬业的,被窝里起码是暖融融的了。
何景阳按着关唯的胳膊腿,给他把外衣外裤剥下来,人塞进了被子里。
电热毯的暖是硬梆梆的暖,象一把火要把人生生烘干。
何景阳的身体是软乎乎的暖,象挂了一瓶名为“热”的点滴,暖意自皮肤表面渗透进去,向四肢百骸延伸开来。
关唯闭着眼贪婪地贴上去,想找何景阳的唇,忽然想起什么,猛一下扭头躲开。
何景阳笑了起来,把人拽进怀里压了上去,一下一下轻啄着。
两个人刚喝了蜂蜜水,唇上发腻,每亲一次,唇分时候都要粘连一下。亲了好长时间,关唯才扭捏着开始迎合。
过了一会儿,何景阳要起身去看火,关唯拉着不让。
“谁让你那么讨厌。”关唯伏在何景阳胸前喃喃低语。“要不是我厚着脸皮一直耍流氓,你还缩在井底呐。”
何景阳听了想哭又想乐,说:“辛苦你了。”
“嗯,我是挺辛苦的,找了你四次。”关唯埋着脑袋,伸出四个手指来在何景阳眼前晃了晃,“强抢民女都没这么费劲儿。”。
何景阳心口发热,紧紧搂住关唯,问:“刚刚咱们出去走的路和回来的路不一样,你发现没?”
“发现了啊。”
“那你怎么不问?”
“不想问,就是要跟着你。”
“束水镇四街八巷相连互通,以后,你从哪个方向哪条道儿进来,都能到了这儿,明白没?”何景阳指指自己的胸口。
“不用明白。”
“为啥?”
“我现在就在里边儿,赖一辈子,才不出去。”关唯红着脸表了个曲里拐弯的白,低低地说了一句:“所以,以后还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不是小流氓。”
何景阳正听着动情,被后半句砸了个跟头,心里一沉,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炉火渐渐旺起来,映红了大半个屋顶。
何景阳关了电热毯,抱着关唯躺好。刚刚在旅馆门口被他一句“不一定做什么事儿”激起来的yù_wàng,不知什么时候偃旗息鼓,只剩了一腔柔情。
正经人家的好孩子枕在何景阳胳膊上,一双手老老实实拳在胸口握着,弓起背蜷了腿侧躺着,紧紧贴在何景阳怀里。
“还生我的气吗?”关唯问,“你那天走的时候还挺委屈。”
“早不生了,也不委屈。”何景阳点点关唯的鼻头,“就是想你。”
“那你一封信都不写。”关唯想掐何景阳,又舍不得,伸出一个手指狠狠戳他胸口。
“嗯。”
“电话也不打。”
“嗯。”
“你还‘嗯’?”
“我错了。”何景阳十分自觉,“可我去看你了。”
“可我不知道。”
“你差点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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