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
“正在吃。”
文斓在那头轻叹一声,像是松了口气:“好好吃饭,我过几天就回来。”
文斓真的没有责怪他,不光如此,他甚至连提都没提这件事。许瑞溪听到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嘶哑,似乎很是疲惫,心里无比歉疚:“你……工作忙完了吗?是不是很累?”
“还好,快完了。”
“今天对不起,我忘记随身把手机带着了,下次一定不会忘记了。”
文斓听罢,笑了:“知道就好,带着我的孩子乱跑,万一跑丢了,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许瑞溪低头腼腆一笑:“不会的,它好着呢。”
文斓在那头“嗯”了一声,忽然问:“我不在,晚上睡觉还习惯吗?”
许瑞溪红了耳尖,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小周,低低地说:“昨晚下暴雨,我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说来听听。”
“嗯,我梦见……”
小周三口两口扒了饭,迅速收拾东西溜了:“我走了,你们慢聊。”
“小周走了。”许瑞溪说。
“听见了。”文斓说,“快吃饭吧,吃完睡觉。”
第二天,许瑞溪终于记得下楼的时候把手机带着了。
他下到四楼楼梯口,看见一个大眼大嘴,皮肤黝黑的女孩儿靠在门口玩手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张宇星一见到他就把他拉了进去:“快,哥们儿,帮帮我,我女朋友来了,我得陪她去面试。”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张宇星拍着他的肩膀,“我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要是有人找我,你就替我招呼一声啊。”
说着,也不等许瑞溪多问,急急忙忙地拉着门口的女孩儿走了。
两个人下到一楼,女孩儿才问:“真的没问题?”
“老板都不在,怕什么?”
“好吧,你不怕他告状啊?”
“他?”张宇星“噗”地笑出来,“他就一傻子,我告诉他这星期他帮我,下星期我帮他,他就真信了。”
“怎么?”
“这星期老板不在,他帮我也没人知道,但是下星期老板就回来了,到时候一看我在帮他,那印象分肯定往上涨啊。”
“你倒是挺鸡贼。”
“这不是都为了咱俩嘛……”
“手拿开!”
张宇星什么都算好了,唯独都没算到,文斓会提前回来。
“人呢?”文斓一进办公室,单手松着领带,没看见许瑞溪人,扭头问小周。
“在四楼资料室,这几天一直往那儿跑,好像是去找他那个大学室友了。”
文斓轻轻皱了下眉。
小周察言观色,立刻站起来:“我下去叫他上来。”
“不用,”文斓又把领带系好,“我去看看他。”
20.
“往上一点,再往下一点,你手是没力还是怎么,我说了再往上一点啊!”
张宇星拿着一把塑料尺在底下不耐烦地指挥。
许瑞溪站在凳子上,费力地举着一个画框,按他说的要求往墙上挂。他从早上起就觉得头有些晕,肚子也涨涨的,难受得心慌,踮着脚站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睛发花。
“哎,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算了,真是,每次找你帮忙都这么敷衍。”张宇星看他半天没挂上去,走过来粗鲁地推了他一把,自己要上去。
许瑞溪本就虚弱,被这么一推搡,顿时双眼泛黑,竟一时没站住,失去平衡从桌上摔下来。
“小心!”
文斓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了这一幕,心一惊,疾步过去伸手把人接住。
许瑞溪吓懵了,紧拽着文斓的手腕,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接着,他手按住腹部,脸色惨白,冷汗往下流。
“怎么了?”文斓见他脸色不对,忙问。
“疼……”
文斓迅速在他肚子上摸了下,声音沉下来:“这里疼?”
“我……”许瑞溪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躬着腰往文斓怀里缩,身体阵阵颤抖。
文斓二话没说,立刻将他打横抱起快步往外走。
他们身后,张宇星脑门都炸开了,突然涌入的信息量让他的大脑几乎死机。这是怎么回事?文斓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差两周吗?他为什么会下楼来?又为什么和许瑞溪这么亲密?还有……许瑞溪微微隆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张宇星上前急切地拦住文斓:“文总,我不是故意……”
文斓根本听都不想听,粗暴地撞开他,直接抱着许瑞溪进了电梯。
“没事,我在,别怕……”
电梯门关上之前,张宇星听见里面的人轻柔的声音,彻底愣在原地。
小周慌忙火急地去开车了,文斓给许瑞溪擦干额头上的冷汗,给医生挂了个电话。
“你先查看一下他有没有出血,看仔细些。”医生说。
文斓顿了一下,低头亲了亲许瑞溪的耳朵,轻声说:“小溪,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许瑞溪疼得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抱着文斓的脖子,把脸埋了进去。
车来了,文斓把人抱上后座,升起挡板,一边哄着一边脱掉了他的衣裤。
幸好。
文斓看见干净的底裤,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庆幸的感觉了,哪怕是在和竞争对手全力角逐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紧张。
“吓着了。”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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