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公子,你终于醒了,我们今日回师门,可二师兄他到现在还没起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等外面的人走后,紫洲始才看清这一室的凌乱,“我衣服呢?”
阿凝掀开一角锦被,在床塌上写道:“昨晚公子吐了一身,我便私自为公子脱下了。”
“阿凝……”紫洲扶额用力回想昨夜的种种,依稀记起他好像抱着一个人吻来着,之后的事儿便完全想不起来了,脸色一下子全白了,神色慌乱的不知该做什么,该看那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昨夜喝多了,我……我”
阿凝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一见紫洲慌乱的模样便心中了然,垂下睫毛掩住了心底的失落,执起他的手写道:“公子放心,阿凝并非完璧之身,不会要求公子负责什么的,而且昨夜之事也是你情我愿的,公子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紫洲抽回手,极力理清自己的思绪,过了半晌,才道:“先穿好衣服,等送走了晏星他们,咱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阿凝神色一凝,而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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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过之后,转眼已是来年的仲春之时。
期间,紫洲曾与阿凝静下心来谈过,他表示愿意她留下,并试着努力去爱上她,在爱上她之前希望他们还和从前一样。对此阿凝的已经感到非常的满足,只要留在公子身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或许对于皇家身份的紫洲来说,这样的事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他的皇兄们在很小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有侍婢了,由于他自小在冷宫里长大这个资格自然是没有的。后来又跟了淳于风,别说侍婢了,身边连个普通宫女都见不着影,就连向竹也是意外在尚服局救下的。
如今想来,那次的意外恐怕也是苏莫故意引他去的。所以对于紫洲来说那天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碰女人,至于什么滋味,那更是无从谈起。
他不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是对还是不对,但他肯定的是如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他口中的爱与其他人的滥情比起来又有何异?
山阴县的瘟疫已经彻底被驱走了,兰正初早在年前的一道旨意被召回了京城。
兰正初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亲近,什么样的人不可以亲近。他懂得适可而止,也正是因为如此年纪轻轻便位居九卿。故而那段不为人知的情愫也只能如烟花般短暂,直至绚烂的消散。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紫洲收拾了行囊,携着阿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阴县,开启了下一段路程。
天气渐暖,后梢的船家头顶乌毡帽两手划着木桨,拍打着江水叮叮作响。
一袭清风徐来,江畔的繁花浮动,随着一阵未知的香飘,馨气萦绕,船的另一方紫衣男子,面带银色面具,散发而立,任晨风吹拂,阳光朗照。
“公子再往前方,就是鲍家寨的主寨子了,他们有规定不准外来的船只靠近,我们还是绕个道吧!”
紫洲问:“为何会有如此不成文的规定?”
船家一声叹息:“本身就无理可讲,再说她们势力广,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紫洲也不想为船家添麻烦,只是浪费些时间而已,而他有的是时间,所以也没再计较。
乌篷内独坐的阿凝撑着腮瞧着他背影半晌,最终决定伸出手敲了几下桌面。
闻声紫洲凝住身形犹豫了些许,方回身准备进蓬之际,但见不远处一艘商船缓缓而行,船上也站着一人,黑发黑衣,如神祇般迎风而立。他的心不由得一揪,瞬间呆立,那般熟悉的轮廓教他想起了一个人。
就在这水雾迷蒙间,二人相隔着迢迢江水,两两对望,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仿佛很坚定自己在看什么。
良久之后,紫洲先反应过来,弯下腰慌忙钻进蓬内,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多少次梦中的幻影,就在这俯仰之间突兀的出现在江南烟雨之中,如梦如幻的景象,他竟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阿凝发觉他的异样,便牵了牵他的衣袖,紫洲怔了好久,稍定下神来,恍然惊觉面前还坐上阿凝,忙道:“我……没事!”
正在这时阿凝眉间一蹙,突感一阵胃部翻腾,竟干呕起来。
“阿凝,你怎么了?”
阿凝遮着口,面色苍白的摇摇头,紫洲有些不放心,正要搭上她的脉搏,阿凝却突然抽了回去,背在身后。
紫洲先是一愕,而后不解的看向她,只见阿凝回身探出船外,又是呕了一阵。
船家道:“姑娘不是晕船吧!”
紫洲跟了过去,轻拍阿凝的后背:“阿凝,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诊脉?”
“公子不要问了!”阿凝对着紫洲用手比划道:“阿凝没事儿,只是晕船而已!”
紫洲看懂后微一迟疑,“真的?”
阿凝点点头。
紫洲望着对面的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再靠近,他缓缓道:“那我们不要坐船了,就近靠岸吧。”
阿凝听了心中一阵感动。
船家行了一段路程,绕过了鲍家寨主寨子,便靠了岸。
从船家的口中得知此地名为江都,以人杰地灵,风景秀丽著称。这个时节的江都是一年当中最美的,选在这里停下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看着阿凝越来越白的脸色,二人并未在喧哗的街市中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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