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同她摆事实讲道理啊,”裴懿道,“古往今来,女色祸国、后宫乱政的例子不胜枚举,我一口气说了七八个,然后同母后说,我要向她和父皇看齐,一夫一妻,一心一意,母后被我说动,同意我先纳个侧妃,但不能是沈落玉,须得挑选个有身份的名门闺秀,我自然是坚持己见,母后被我气得够呛,便将我轰走了。”
沈嘉禾无奈摇头,微笑道:“摊上你这样的儿子,也算是很不幸了。”
裴懿深以为然,点头笑道:“确实挺不幸的。”
沈嘉禾默了默,道:“对了,裴臻怎么样?”
因为裴懿无妻无妾,故而裴臻出生后便一直由皇后抚养。
“挺好的,”裴懿道,“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沈嘉禾放下筷子,看着裴懿,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同你说了。”
裴懿道:“你弄得我有点儿紧张。”
沈嘉禾沉默一瞬,道:“裴臻……有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裴懿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沈嘉禾竟也知晓此事,讶道:“你怎么知道?”
沈嘉禾瞧他神色,只是略显惊讶,并无其他,便猜测道:“难道……你早就知道?”
裴懿点头,道:“裴臻刚出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我原本就有怀疑,加上沈落玉告诉我的一些事,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公羊素筠和魏衍联手设计了。”
沈嘉禾便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裴懿什么都知道。他沉默片刻,道:“你打算怎么办?”
“凉办。”裴懿顿了顿,道:“我亏欠公羊素筠许多,所以我不欲捅破此事,保全她的名节,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罢。还有一层,我想暂时将裴臻当作挡箭牌,这样父皇母后便不会催着我要子嗣,省去许多麻烦。”
沈嘉禾道:“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裴懿点头,道:“所以我不会伤害他。”
沈嘉禾默然片刻,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魏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裴懿道:“我原本也想不通,所以我派人将魏衍的调查了个底朝天,这才知道,原来魏衍竟是东玄皇族的后裔。夏高祖贺兰静篡国成功之后,将东玄皇族屠戮殆尽,只有二皇子林翀侥幸活了下来,逃亡去了北岚,改名换姓,白手起家,从一个卖货郎一步一步成为大贾。魏衍便是林翀的重孙。”
沈嘉禾道:“我明白了,魏衍是想让东玄皇族的血脉重新在皇室流淌。”
裴懿点头,道:“更有甚者,他意图窃国。”
沈嘉禾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裴懿道:“既然我已识破他的阴谋,他便不足为惧。”
沈嘉禾点头。
裴懿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
裴懿到底还是说服了皇后,同意他纳沈落玉为侧妃。
裴懿也不耽搁,随即便命人准备迎娶事宜,将婚期定在了立夏那天。
沈嘉禾是不参与这些琐事的,他照旧过自己的清闲日子,读书写字,教养念念,跟着云清摆弄花草,其余的时间便都被裴懿霸占了。
裴懿并不清闲。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却难。
新朝初定,政务极是繁忙,他每日卯时便起,至晚方归,总是带着一身疲惫。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哪像现在,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操不完的心,却还不一定落得着好,真他娘的不是人干事儿。”裴懿躺在床上,一边玩着沈嘉禾白皙修长的手,一边抱怨道:“唉,我当初可能是脑子被驴踢了,没事儿撺掇我爹造反干嘛啊,安安生生当个闲散世子多好,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沈嘉禾不作声。
毕竟,他在这件事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裴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造反的话,我们裴家恐怕早就被灭了。罢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活法我都可以忍受。”
沈嘉禾微微一笑,并不答言。
裴懿忽然翻身覆到他身上,笑着道:“宝贝儿,我们做些快活的事罢。”
沈嘉禾道:“你不累么?”
裴懿道:“我还想再累点,这样才能睡得香。”
“……”沈嘉禾道,“只能做一次。”
“好!”裴懿一口答应,低头便吻住他。
谁知裴懿这一次的时间比平时两三次的时间都要久,他缓进缓出,轻顶轻撞,间或还要停下来温柔缠绵地亲吻一会儿。比之以往的狂风暴雨,沈嘉禾更喜欢这种和风细雨的温存。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微风吹拂着他,细雨轻拍着他,他随波逐流,飘飘荡荡,起起伏伏,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大浪打来,他被推到高处,猛地睁开眼睛,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他不住颤抖,紧紧搂着裴懿健壮的腰身,脸埋在他颈间,又低又细地喘息。裴懿细碎地亲吻着他的耳朵、脖颈和肩头,因常年握剑而生满薄茧的大手在他覆着一层薄汗的光滑肌肤上缓慢游走,激起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舒服么?”裴懿暗哑的声音裹着一层笑意。
沈嘉禾羞得耳朵通红,裴懿便去含弄他的耳垂,舌尖轻舔着描摹耳廓的形状,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耳后敏感的肌肤上,让他招架不住。
“停、停下来……”沈嘉禾颤声道。
裴懿听话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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