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kevin一边和身旁的发型师聊得正欢,高谈阔论,一边朝贺四年与严翊两人走了过来,kevin将贺四年领到里边,考虑到贺四年的身份,严翊还阔气地清了场。
贺四年进去就看到了所有的员工,接着其中一位看似头头的造型师出列,好歹和其余清一色的黑色皮裤不一样,穿的是一身休闲的居士服,优雅地格格不入。
“把帽子拿下来看看。”他说。
kevin忍不住介绍道:“这位是逸都的老板,剪了近四十年的头发,对有关头发的各种事简直是信手拈来,顺带提一下他叫林昱,单身,有房有车脾气好,目前还孤苦‘0’仃,无‘1’无靠,有相亲意向的可拨打……”
“闭嘴,我今年才30。”林昱不耐烦道,他看向贺四年,手往前面的椅子上一抬:“请坐,帽子摘了,我看看面积有多大。”
贺四年还在磨磨蹭蹭地按着帽檐,kevin上前将帽子往上一抓,整个后脑勺就露了出来,因为kevin是第一个见到他后脑勺的,于是笑得格外大声。
不知是贺四年脑袋上缺的那一块好笑,还是kevin的笑声太魔性,很快后边的笑声四起,贺四年尴尬地无地自容,严翊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挡住了贺四年的脑袋。
“行了。” 严翊说,“植发需要多少人就留下多少人,又不是参观动物园。”
他看向kevin,揶揄道:“王金凯,带着你的小野鸡们退下吧。”
kevin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热闹,听到严翊发话,还是讪讪地朝着后边一排人招手:“出去玩手机了。”
一分多钟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林昱对着贺四年后脑勺那白块端详了半天,还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问道:“这是用什么剃的?这么干净。秃了几天了?”
贺四年一碰下巴,尔后开始掰着手指算,还没等他掰到第二只手指,严翊就在旁边无奈地回答道:“今天是第四天了。”
“一点茬都没长出吗?”林昱问道。
贺四年总觉得他这个永远哀伤的语气说明自己的头发没救了,恐怕是要秃个永久性的了。他对上林昱的目光,诚恳地问:“那我的头发还有救吗?”
“你是贺四年吧?”林昱突然问。
贺四年瞪大眼睛看他,林昱朝着他僵硬一笑:“我看过你演的电影,你最近新拍的《临风听暮蝉》我也有关注。”
贺四年扯下口罩:“你看看我的眼睛就把我认出来了,还是声音?”
kevin虽然平常野鸡了点,但嘴还是严实的,不太可能在贺四年才出事不久的空档,将他的身份大肆宣扬。
尽管这里有几个和kevin玩的特别好的,知道kevin的底细,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没有,看你……未婚夫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林昱顿了顿,又道:“我挺喜欢你的,弄好头发后方便给个签名吗?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我也有看到,我也不好多做评价,毕竟不知真伪。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圈子里没有谁绝对干净,有人靠实力,有人拼财权。”
“什么都没有的,潜就潜了,人家愿意,又碍不着你。”
贺四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潜他倒是还没潜成,但大腿倒是一直有在抱。
他官方地回应道:“好,谢谢你的支持。”
林昱植发的时候就一声不吭了,没有传承到职业发型师的聒噪。房间里还播放着舒缓至极的轻音乐,没过多久贺四年的脑袋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突然kevin的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贺四年瞬间清醒,突然一抬头,还好林昱有经验,所幸没发生什么意外,他接起手机:“喂,有什么事吗?”
“公司那边的通告,刚刚帮你签了一部电影,是男主角,你的人生第一次阿!一会我们就去签合同,然后你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贺四年皱眉:“什么玩意?我不是说过最近不接任何通告吗?”
“男主角啊贺四年,你用你的耳朵好好听听,男主——不是男配!错过就没有了。而且这是一部文学作品改编的,要不是张导看重你,你让严翊把家当都砸进去,也未必能要到这个角色。”kevin激动道,“剧本我都给你看过了,听姐妹一句劝,你演了不红我把头砍下来给你。”
贺四年思忖片刻,机遇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的不合时宜,但很可能就是失不再来了,这个角色或许会是他职业道路上的一个飞跃点。
过了会他问道:“拍摄点离这里近吗?”
kevin:“导演说为了增加真实感,景都取在乡下,放心,都是犄角旮旯,离我们这远得很。我觉得你要是说什么为了你妈而放弃这次机会,我真心地会看不起你。”
“那我放弃随时有可能逝世的母亲,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当然,理想与工作的性质不同,可要你选的话,孰轻孰重?”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一方面他的确有这个私心,仅仅只是血脉相连的情感,牵不住换了个灵魂的贺四年。
但生而为瓜的他,这点私心给他带了的是负罪感,自然予他灵体,原本就是最纯粹的生命,希望善良渴望美满。
不过才触及这世间的冰山一角,他就动摇了。
他一边纠结地想:去吧,她又不是你亲妈。
但每当他心里浮起这个念头,固执己见的“不可以”还是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算了。”他故作轻松地吐出这两个字,“如果我不能陪她走完最后的路,恐怕会是比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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