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梅尧不慌不忙地走来,蒋颖却急得直接在门口来回踱步,看他们来了,立马迎上去。
邵明上前,嘿嘿一笑:“蒋队是要会见哪位大人物啊?都侯在门口了。”
蒋颖脸色难看地瞪了邵明一眼,但看梅尧瞅着她,又不好发作。本来态度冷硬、就算被媒体掐得体无完肤也面不改色的蒋队脸上透露出明显的焦急和惶恐。她甚至顾不上平时不爱同人接近的习惯,拉起梅尧的胳膊,说:“梅先生快请进去签个保密。”
梅尧止住她,说:“让他们一块儿签了吧。”
“不行!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嫌疑犯关警局里死了,你以为你们压得住?隔不了几天媒体就会报道了。”说着,他转头向邵明,“通知章先生吧。”
邵明脑子一转,愣道:“你是说,梁喜静在里面?”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着梅尧进去了。
蒋颖惊讶地看着梅尧。原来这他早就知道那人会死在警局了!蒋颖不由得心生怨意,恨他不早早通知自己,避免这场灾祸。可转念一想,就算他说了,自己又会信吗?现在是人家的主场,蒋颖无奈之下,只得说:“行!”
签完协议,三人一起走向拘留所。穿过操场,来到拘留区的其中一个隔间。刚打开门,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封闭的铁栏杆后面,穿橙黄褂子的女人跪在地上,头生生从里面挤了出来,全是血,整个脑袋已经完全变形了,惟独一根铁钎诡异的插进天灵盖上。她的脖子像鸭子一样挂在横铁栏上,地上依旧全是摊开的血液,而那小小隔间的四个角落里,各有一堆燃尽的蜡油。
之前大家对命案现场的了解,多是听描述、看高糊的照片,远不及身临其境冲击大。邵明一转身,当场就跪在地上吐出来。杨书奇也觉得触目惊心,只把头望向窗外,一眼都不敢再看。
梅尧蹲下去拍邵明的背。“你没事吧?我以为你经历那次,多少对这些事有些习惯了,早知道就不带你进来了。”
邵明吐得翻天覆地。过了老半天才稍稍恢复,接过梅尧递来的湿巾,擦擦嘴,说:“这种东西怎么习惯啊!我不行了不行了,还是出去算了。什么情况你待会儿出来再跟我说吧。”他站起来,整个过程中脸绝不往那方向扭一分。“姓杨的,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个不行的,逞什么强,跟我一起出去啊。”
杨书奇咬咬下唇,赴死一样回答:“不。我要留在这里。我作为出钱让梅大师帮忙的人,怎么能先退了?”而后像有人把刀架他脖子上似的,示威一样盯向命案现场。
邵明见他都不退,自己要跑了可就成逃兵了啊。一咬牙,干脆也把脑袋拧过去。梅尧挡在他面前,让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你还是出去吧。”
“不,我是你老板,弃员工不顾就太不讲道义了!”
“老板负责决策就行了,一线的事,让一线的员工来吧。”梅尧拉着他往外走。
“不!你不要管我,蒋大队长都急了,快去她那里!”
梅尧拿他没办法,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去蒋颖那里了。
蒋颖也是无奈,跪死案的嫌疑人张静就在隔壁房间,一直被他们控制着。而这位林文星命案的嫌疑人居丽,还没开庭就这么诡异地死在拘留所,传出去真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另外一个沈训宽……
“沈训宽怎么样了?”梅尧问。
“我们把他关在软包房了……他情况,不太妙。”
“居丽的手机这次总在了吧。”梅尧四下转了一圈,看现场布置和之前谢志豪的差不多,再次确认了一个想法。
蒋颖赶忙叫人拿来证物。梅尧打开手机微信,第一条消息就是昵称叫“祖国的花朵”的账号发来的信息。他点开信息,上面只有一张照片。这是张合照,背景就是锦江,上面有居丽、鲁雪峰、林文星、沈训宽、谢志豪,以及一个白衬衣黄裙子、脸上模糊不清的女人。
梅尧把照片立给蒋颖看。“你们没发现这上面少了个人,又多了个人吗?”有了这张照片,梅尧总算彻底将整件事串起来了。
“发现了。照这张照片的应该是陈开。至于这个女人,我们找过,但一直没找到她。这个‘祖国的花朵’,是鲁雪峰的账号。”但这消息的发送时间就在三个小时前,鲁雪峰已经死了很久了。
“如果你能信一下迷信的话,我倒是可以解释给你听。”
蒋颖看着梅尧的样子,简直肠子都悔青了。“我信。”
“带我们去沈训宽那边吧。”梅尧看邵明衣服快不行的样子,步子也加快了,“去会一会凶手。”
沈训宽被关在一间四面软包、没有任何一处棱角的房间里。众人赶到时,他像一只扯线的风筝般被甩来甩去,不断地撞墙,即使隔着一道门,仍能听到他凄厉的吼叫。
对于警察来说,这种超自然现象几乎是头一回遇到,吓得魂不附体,又毫无办法。
梅尧走到房间门口,透过那块小小的玻璃,看了里面几眼,忽然大喊一声:“梁喜静!警察局煞气这么重,你不想投胎了?”同时在门上贴了一道符。
这道符叫神打墙。茅山有穿墙术,但贴了这道符,就连茅山的道士都穿不了墙。
刚把符贴好,沈训宽就被扔到地上,这扇门猛烈地摇晃起来。突然,一张近乎紫色的圆脸出现在玻璃对面,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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