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钱正要往神庙去,边上过来个棕黑皮肤的当地小姑娘,拉着陈棣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神色紧张,直朝他们摆手。陈棣锋看那姑娘没有恶意,又听她一堆急躁的言辞里夹杂的“op”、“no”、“bad”,抬眼看去那小小一方神龛,只觉得神龛上空时隐时现着诡异的红光,忙拉住邵明不让去。
张凌云当时也注意到小姑娘的奇怪行为,附和道:“那小女孩是本地人,不让我们去总是有原因的,东南亚国家古怪的事情多,我们也别不信。干脆就在边上逛逛好了。来,这里景色不错,我给你们合照张吧!”
邵明还念着昨晚上被拒绝的事,心里不痛快,一心以为张凌云是对陈棣锋有好感才跟着他说的,任凭两人说再多他也不愿听。“钱也交了,怎么就不能去了!我还听说这神庙特别灵验呢。你看他们不是说了吗,过了阴阳门,就能带走好的东西,过滤掉不好的东西。我要去求他们保佑我快快红起来!你们谁拦着我就是谁不想我红。”
周伶俐和邵明有点过节,这会儿却是赞同他的。“来拜这个庙子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这里这么多游客都去了,那小姑娘拉着陈棣锋,怕是想让他给小费吧。”于是再拉上姚爽,三个人去拜了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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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没想到这祈求是真灵验。
毕业后大半年,一个低龄组合奇迹般的走红过后,娱乐圈正式迎来小鲜肉时代。邵明赶上这股风气,逐步有了起色,和陈棣锋的关系也回到最初。那阵他头顶上膨胀的黑云已经缩得很小很小,整个人又恢复了开朗明净的状态。就是这时候,他逢着几件怪事,自己没怎么在意,却全被陈棣锋看在眼底。
头一次是邵明半夜下戏归来。时值两点半,陈棣锋热了汤在客厅等他。当时外面飘了绒毛一样的细雨,邵明没带伞,肩膀上有点湿润,进屋勾身准备换鞋,闻见骨头汤的味道,趿着半拖的帆布鞋单脚跳过去。
“你怎么不睡?难道是为了热汤慰劳你辛苦的老友?其实你也不用非得等我,留个字条我自己乘汤不就好了。”
“不用着急,你先把鞋换好吧。夜戏拍了一个星期了,睡眠不足,再这么下去怕是得倒下。”
“我又不跟你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我身体好——”话还没说完,他脚下一个打滑便朝前摔去,太阳穴直对茶几尖角。陈棣锋见势蹬了茶几一脚,这才避过要害。饶是如此,邵明脑袋也搁在茶几上,震得晕乎,半晌没见回话。
“外面下雨,鞋底还是湿的,早知道听你的先换鞋了……”
陈棣锋把他脑袋掰来掰去的检查,看是没事,叹了口气。他心里不安,刚才分明就看见邵明脚下闪过一团红光。而那诡异的红光他觉得熟悉,想了许久才忆起正与一年前在海神庙见过的相似。
后来几天两人都忙着,没机会见面,到周末,邵明回来时,陈棣锋也是大吃一惊。他脚腕和手上都细小的伤痕,有些是刮伤,有些青青紫紫的撞伤,都不严重,小到遮瑕膏都能轻易盖过去。唯有他颧骨上的磕伤稍微厉害点,盖不掉,换用肤色胶布贴着,在灯光下也不甚明显。邵明埋怨自己最近倒霉,老是走神,磕磕绊绊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小脑出问题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可嘴上说着,心里其实也不太在意,因为最近进了古装剧组,打戏多,有点小伤再正常不过了。
“邵明,你跟剧组请几天假吧。”
“为什么?最近的戏可重要了,我可不能轻易离开。”
陈棣锋想了想,说:“我想回家拜祭父母,你陪我吧。”
“平时都十二月回去的,这回怎么提前这么多?再说了,你这么大个人,还怕一个人上路不成?”
“我认识一位姓梅的大师,是我父母所在那个陵园的守墓人,他对各种诡异的事都有研究。我总觉得你最近身上的事怪怪的,一件两件的巧合算是概率,但这么多……我觉得不应该是巧合了。我想带你一起去找他看看。”
“别迷信了。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有这么娇气。”邵明不听,这事就这么搁置下去。
第二天,张凌云打电话来,沉着嗓子告知了姚爽的死讯,说是心源性猝死,具体原因未知。
当时她人正好好在浴缸里泡着,一个多小时没见动静,就听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响。和她同住的谢方圆觉得不对劲,喊了几声没回应,冲进去才发现水漫了一地,姚爽已经瞪大眼睛仰头淹在浴缸里。后来警方调查一番,说是意外,应该是姚爽近期工作压力太大所致。
张凌云通知了还在j市的同学,一道去为姚爽守灵。那冉冉的白色烛火和春天般的黄的白的菊花,堆满了这个刚绽放的姑娘的灵堂。花朵簇拥下的黑白照片还笑得灿烂,想是从未料到过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死。
在灵堂上,几个月没见的同学们一方面哀悼姚爽的猝然离世,一方面也彼此叙着旧,惟独谢方圆一直不愿开口,一个人蹲在角落出神。聊到半夜,谢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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