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庄发现自从自己回来后,所有的人和事都和记忆里有些微妙的偏差,凌戴玉对自己的态度尤甚。
孔庄还没来得及想着怎么反驳凌戴玉,项天然走过来,把凌戴玉和孔庄握着的手分开了,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慢条斯理的插进了孔庄的手缝之间,两人的手瞬间缠绵在了一起。
凌戴玉眼神阴沉的扫了一眼项天然握着孔庄的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项天然拉着孔庄的手,温柔道:“阿庄,我们走吧,去看爸妈。”
孔庄扭头看了一眼凌戴玉的背影,跟着项天然走了。
孔庄父母家住在三楼,楼里的电梯坏了,两人爬楼梯上去,楼梯间也横陈着尸体,不过大多数都是变异人的,看来这场激战是激进派获胜了,只是付出的代价不小。
三楼到了,孔庄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站在拐角处,不敢再前进一步,他的理智冷漠无情的告诉他,父母恐怕凶多吉少,情感上更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似前方等着他的事情,远比想象中要来的可怕。
项天然一如往常的安抚着孔庄,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孔庄的背,无声的给孔庄勇气。
孔庄动了动僵硬的脚,走过了拐角处,家门逐渐步入视线,家里的门大敞着,里面的家具乱成一团。
孔庄在客厅转了一圈,没看到父母,他去了二楼,刚走完楼梯,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他父母。
父母安详的躺在木质的地板上,他们身下有一大摊的鲜血,孔庄走近了一些,他看到了父母空空如也的胸腔,鼻尖传来一阵血腥味,一遍遍的刺激着孔庄的脑袋。
“爸,”孔庄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妈,我回来了。”
孔庄的声音很是淡定,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痛苦绝望,更甚者当场晕过去也是合理的。
最不合理的,是他现在的心情,漠然、面无表情,好似地上死去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陌生人一般。
——“爸爸妈妈,那tm怎么是我的爸爸妈妈?!”
——“你是谁?!说啊!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你和大家不一样?!不,你和我也不一样!”
脑子里突兀的蹦出来几句话,话里的内容孔庄听的云里雾里,但他的身体却对这些话的反应很大,他的神经似乎被拉扯着,疼的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项天然及时伸出双手,接住孔庄,把人严严实实的抱在怀中,他手指擦拭着孔庄额间的细汗,喃喃道:“希望这次……阿庄,你要快点想起来啊……”
孔庄再次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在车里,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项天然凑过来的俊脸,他捂着头从项天然的腿上坐起身。
“我怎么了?”
项天然回道:“你看到爸妈的尸体,受到刺激晕过去了。”
晕倒之前的记忆冲进脑内,孔庄知道,他不是因为爸妈的死晕过去的,而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而晕过去的。
孔庄仔细盯着项天然的脸,道:“我爸妈死了,你不难过吗?”
项天然反问道:“那阿庄难过吗?”
孔庄沉默下来,他不难过,项天然也不难过。
他突然发现,项天然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怪异之处,甚至会引导他,告诉他,“项天然”这个人的不寻常,项天然似乎在等着孔庄自己去找到真相
孔庄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有。”
“说。”
“我想上你,艹哭你。”
孔庄:“……”
项天然:“阿庄,放下手里的凶器,我开玩笑的。”
孔庄见车里只有他和项天然,问道:“陈立呢?他还没回来?”
“他去找人处理父母的尸体了。”
孔庄开门下了车,靠着车门并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陈立,陈立身后跟着四五个人,他抬脚跟上了。
陈立看上去有些狼狈,他衣衫凌乱,眼睛血红,他常年挂着不正经笑容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
孔庄知道,以前的陈立已经消失了,代价是父母的死亡。
陈立站在自己家门口,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盒烟,他点上了一根,抽了一口,哑着嗓子说:“我爸是个老顽固,我是被我爸用皮带抽着长大的。”
他吐出了一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接着说:“我妈特别唠叨,芝麻大小的事也能跟我说上一个小时。”
“我姐特别凶,跟只母夜叉似的,吼起来声音比连麦还响亮。”
烟雾散去,孔庄看到了陈立正在无声流泪的脸:“现在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就我一个人。”
“你知道吗?孔庄,当我看到我爸妈我姐的尸体的时候,看到他们空荡荡的胸腔的时候,看着他们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我想毁了这个世界。”
孔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立,陈立这人很好强,他就没见对方在别人面前哭过一次,他伸出手,想拍拍陈立的肩膀安慰一下,却因为陈立的下一句话,动作僵在当场。
“但是我妈说,不能无法无天,那我退一步,就灭了全部的变异人吧,”陈立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狰狞,“我要杀光他们,为我的家人报仇!”
孔庄收回了手,他紧了紧盖住脖子的衣领,陈立不知道,他的身体下已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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