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瞅瞅?”
“又不会少块肉。”
“明天去?”
“你说了算。”秋言少吃完最后一串丸子,叹息一声,捏了捏肚子上的肉,“我最近好像胖了一点。”
“然后你一串关东煮也没给我留?”
“树哥,你是想吃我的口水?”秋言少闷笑。
吴树心里突然一动:“要是你的我也不介意。”
秋言少笑得更疯:“我发现你不是没有恋爱技巧呀,怎么放别人身上就分分钟变成强制爱。”
“是啊……蛋儿……”
“打住,别这么叫我!”秋言少炸了毛。
“嘿嘿。”吴树一乐,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洗过澡,俩人躺床上继续侃大山,吴树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但秋言少实在太会调动气氛了,他就跟黑夜里的聚光灯似的,谁都想多看两眼。
哥俩虽然时不时见面,但从没这样长久待在一块,他们聊到上学时认识的gay,有两两配对解决的,有分手复合再分手再复合的,也有跟女人结婚生子的,还有结婚生子再离婚的,不过更多的是尝试许多次依旧单身,就像秋言少这样。
同志聊爱情,常常是开头很梦幻,结尾成了噩梦。聊到后来,连秋大少爷都没了兴致,卷起被子准备睡了。
套房里的两张床一大一小,秋言少选了小些的那张,不知道睡着没。
吴树是睡不着的,他最后问了一问问题:“他们怎么会和你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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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
“好恶心,还是叫我名字吧。”
“球球?”
“闭嘴。”
“蛋儿?!”
“滚!”
另:沈先生的年龄捉虫,应该是49岁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秋言少沉稳地呼吸着,吴树数了一会羊不管用,改成数蛋蛋,后来还真睡了。
隔日一早,他们一人捧着一束花,一人抱着一壶酒,前去半丘公墓,公墓的小道边有不少摆摊设点售卖花圈纸钱的老人,九月里瞅见稀客都巴不得他们赶紧买点带上山,吴树不喜欢这种迷信思想的东西,秋言少坚持买了几根红带子,说是要系狮子。
沈东杭的墓地不如他的遗嘱那样慷慨,他就像一个寻常普通人一样长眠在一米见方的墓穴里,连狮子都不是自己独有,得和隔壁的邻居共用,墓碑刚立起来不久,甚至让人觉得石碑下的水泥还没有干,新刻上去的名字棱角还硌手。
沈东杭没有结婚,没有子女,所以他的墓不像吴树的母亲写有“慈母何桦之墓”,而是“故兄沈东杭之墓”,石板盖上自然也不会有孝子孝女,刻着:
胞妹 沈东玥 敬立
得不到任何信息,吴树陪着这位沈先生喝了一壶酒,秋言少不沾酒,他借来摆摊老太的水壶和麻布,擦洗这块墓碑。给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扫墓,两人都觉得不大自在,日头渐高,他们很快就往墓园外走去,临走时还把整个蔚山区一片带数字7的墓碑都检查了一遍,吴树扒着那些墓碑周围的缝隙看,秋言少跟后边提着一袋子纸钱给每个被骚扰的墓主人一小沓,压在石碑上,附带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迷信。”吴树跪在地上,在另一尊墓碑旁的松枝落叶里翻找。
“抱歉,打扰您老人家了。”秋言少压好纸钱,“话别说早了,老一辈有些事是很灵验的。”
吴树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屑来,继续埋头在漫山遍野的墓碑里寻觅不知何处埋藏的十五万,他知难而退的懒惰心思在他翻找到第四块墓碑时就开始泛滥,到第八块的时候已经从腰漫到喉咙口,他在裤子上拍拍尘土,道:“这都是什么事。”
秋言少跟在他后头,正往墓碑上压纸钱,安抚了一下跪在地上扒拉着石板盖的吴树:“再看几块,万一有钱呢。”
吴树耐着性子,又翻了一块,这次他刚跪下,手机响了,结果是个售卖楼盘的潮州号码,这个电话彻底打消了吴树继续搜寻下去的心思,他摆摆手,示意秋言少他受够了。
从山上下来,坐在园区路边的长椅上,吴树情绪低落。
十五万的诱惑大吗?当然大,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推向莫名其妙的地方,去做稀奇古怪的事,吴树除了觉得扑朔迷离,更猜疑是不是有人在导演“楚门的世界”,他被蒙在鼓里,其他人正看着好戏,看他出洋相,这个沈先生是不是之前和他结仇,死后都不肯放过他。
吴树越想越觉得心烦,他踹了一脚尘土:“操蛋!”
秋言少抱着胳膊,手里还提着几沓纸钱:“怎么,还想在这儿操我?”
吴树一腔怒火胀得浑圆突然碰上了跟针,噗嗤一声消退下去:“你可真是个……”
“活宝对吧,谢谢哥夸我。”
玩笑开过,吴树心情不那么糟,掏手机出来准备叫车,页面停留在通话记录那一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秋言少敏感地问。
“潮东的区号是……”吴树看着最近那一通电话,“033?”
“唔,好像是的。”
“我之前接过魏长河一通0170的号码。”
秋言少手快,啪啪一通按,抬头道:“长港。”
接着他不语,只看着吴树,当然看到他内心的纠结,临阵退缩的念头,吴树也不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但凡需要去坚持才能有结果的事,吴树都不喜欢,比如给他那间水吧的二楼买点家具,比如考虑一下包装自己,比如谈个恋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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