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苍天盖住了大地。
“咔!”
随着导演兴奋地一声大喊,这场临时窜场的戏终于完美收关了。
看着从当午身上爬起后一脸胀红的楚河,导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今个儿这戏拍绝了,虽然和剧本有点出入,可是又完全不违和,哎,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贼他妈有感觉!我估摸着一会儿看回放的效果,一剪都不用剪,效果老漂亮了!”
楚河朝他笑了笑,“你满意就好,反正哥们儿可是使足劲了!”
导演朝楚河挤了挤眼睛,偷偷看了眼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也不睁眼的当午,小声道,“嘿嘿,劲儿使大了吧?悠着点啊哥们儿!”
楚河哈哈笑了两声,俯身到当午身边,低低道,“大家都看着呢,还不起来吗?”
当午好像还没有从角色中出戏一样,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睁眼。
楚河笑着抓住他的手,想把他从炕上拉起来,可是刚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他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和刚才拍亲热戏时不同,此时的当午,竟然真的发起烧来,浑身火烫,指尖上的温度都已经热的惊人。
躺在房车上的当午依旧还处于高烧的状态中。
房车飞快地向最近的一所大医院驶去。
楚河浓眉紧皱,一只手握着当午的右手,一只手用冰毛巾在他额头上轻轻擦拭着,帮他用物理的方法降温。
他心里面有一份说不出口的懊悔。
他知道,当午此时的症状,完全是因为昨夜被自己折腾了一夜后,今天中午两人又来了场水战的结果。
毕竟,他只是个肉身凡胎,不是什么金钢不坏之体,能够承受得了自己那样异于常人的神器,便已经够让人惊喜和意外了。
但是刚刚被神器轰炸出豁口的战场,一时间还是没能扛得过敌军连续不间断的空袭。
楚河忽然觉得,自己那三十年所谓沉稳、禁欲的生活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现在看来,在yù_wàng上所谓的波澜不惊、心如止水,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他。
而一旦当自己也堕入了爱河,才知道在爱情的世界里固然有风平浪静,更有数不尽的激情如火。
而那火在烧起来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禁欲,都会被那熊熊的烈火在瞬间烧成灰烬。
当午忽然在高热的昏迷中呓语起来。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含混,时断时续,可是在听惯了各种对手演员南腔北调的楚河耳中,竟然一字不差地都听到了。
“淳一…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小葫芦…我的儿子…你想爸爸了吗……”
楚河下意识皱紧了眉头,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天阔…楚天阔…楚大大…咱们的儿子听话吗…你想我吗…”
楚河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字形。
楚天阔?
那不是自己的本名吗?
咱们的儿子?这一会儿怎么出来两个儿子?还他和楚天阔的儿子,两个男人的儿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大长腿…你的程序贯通了吗…唧唧还是金属的吗…咱们的小方脸儿子……我还没有来得急拍照片呢…”
“对了…我和楚大大的照片呢淳一和儿子的画呢?哪去了,快帮我找,我要看!我要看……我好想你们,我好想你们啊! ”
昏迷中的当午不自禁地翻动着身体,被楚河握住的手不知道忽然间从哪里来了力气,猛地反手抓住他的手掌,用力摇晃起来。
楚河起初听他叽哩咕噜说个不停,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总觉得一个身上发着高烧的人,嘴里面说的,多半是不着边际的胡话。
尤其是听他字里行间说到一个又一个儿子,更是觉得这些话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可是听到最后,当午脸上的表情越来激动,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却像是完全投入在一个苦苦思念的境地中。
楚河是演戏出身,到今天这个时候,以他的经验和阅历,谁在他面前高调地演戏,谁在他面前是情不自禁地真心,他都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分辨出来。
虽然当午现在的样子有着他发高烧的原因,但是看着两道泪水难以自抑地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楚河心里开始出现一个古怪的念头。
那就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当午的手还在用力摇晃着楚河的手指。
“快把我的照片和画给我,我要看…”
楚河眯了眯眼睛,用力握了握当午滚烫的手指,“好,那些照片和画放在哪里,我帮你去拿。”
当午光洁的脸蛋此时因为高烧而布满了红晕,多日以来对淳一等人和孩子的思念,让他在有些昏眩的思绪里彻底放松了自我。
“在包里,在我随身背的包里,快点拿给我!”
虽然烧得稀里糊涂、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一听楚河问自己那些宝贝照片在哪里,当午却立即就答了出来。
没错儿,那张淳一抱着小葫芦的画像,还有自己与楚天阔、儿子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一直被当午随身珍藏着。
只要是身边无人的时候,他便会偷偷从随身的包里将照片和画像取出来,一边摩挲着,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画中人。
楚河转头看了眼一边沙发上当午的背包,想了想,轻轻放开当午的手,终于站起身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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