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句话那么好使,干架中的两个人齐齐停手,抬头看他。
庄泽井眨眨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傻站着。片刻之后,上衣差点被扒光的那位先生反手一记拳头揍在宁永安脸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翻身站了起来。
庄泽井没想到会目睹这个场面,脸色犹疑不定,宁永安揉着脸也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白文宣说:“你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揍我脸了。”
白文宣的注意力却都在庄泽井身上,他上下认真地打量了庄泽井片刻,再看宁永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对,就是那种深深的厌恶。
“宁永安,你可真恶心。”这话说完,他也不等在场另外两个人什么反应,拎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
大门被重重地拍上,庄泽井有点胆怯地看着宁永安,轻声地问:“他是……”
宁永安打断了他:“没什么要紧的,你的衣服应该干了,我去拿给你。”
宁永安把一个男人带回家里,借浴室给他洗澡,然后把人送全须全尾地送回了家。这种事情要是让宁永安的狐朋狗友知道,不知是要吓死还是要笑死,然而他确实把庄泽井给送了回去,一个老旧的、普通的小区。
然后,这个晚上,他做了另一件不像是宁永安会做的事,他查着白文宣的信用卡,把他住的酒店给找出来了。
深夜驱车前往,用结婚证和宁家大少爷的身份逼迫前台给他门卡,当他把白文宣从睡梦中推醒的时候,白文宣整个人都沉浸进了一种冰冷的愤怒里。
“滚!”他呵斥道,“滚回去,起码今晚别让我看见你!”
宁永安双手插袋站在床边,俯视着白文宣,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他们看不见彼此的神情,然而又奇异地能感知一些对方的情绪,所谓的、该死的7年默契。
“我把他送回了家,”宁永安说,“不管你想象了什么,事情都不是那样的。”
白文宣盯着宁永安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我以为什么了?以为你对已经去世的初恋念念不忘,看到一个长得像的就不管不顾带回家?”
宁永安不说话,对白文宣的话无动于衷。
“你回去吧。”白文宣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因为困倦和独处,已经冷静下来了,所以也无意和宁永安争执,刚才那段话算最后的发泄了。
宁永安却总是不依不饶,他只说:“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那你还来?”白文宣抬头看他,眼神像看一个智障,“我让你解释了?”
“我乐意,不行嘛?”宁永安眉毛一挑,刚才那点沉沉的气势尽消,又满身充满了无赖的气息。
白文宣不耐烦和他废话,被子一拉改过了脑袋,往枕头上一躺,继续睡他的。一开始睡下去的时候他还提防着宁永安作妖,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宁永安作妖了吗?作了。
白文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吓了一跳……他还记得睡下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吧?
一扭头看到宁永安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白文宣起床气上涌,在牙缝里挤出声音骂:“你是准备吓死我?”
宁永安不以为忤,看着白文宣若有所思。
白文宣被他看得没了脾气,心里觉得不该和神经病计较,于是一掀被子下床洗漱,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宁永安已经走了。
这做派叫人一头雾水,白文宣心里又骂了一句神经病,但不知怎么地,又直觉最近如此不太平,仿佛要出事。
他不迷信,所谓的直觉不过是最近零星的不寻常给他的一些触动,因为陶然的异常,白文宣着手开始查自己,结果真的很快就应验了要出事的想法。
接连发生了两件事,让白文宣心里疯烧了一把火……一件事是宁家现在的当家人、宁永安的父亲中风了,另一件事则是白文景得了胃癌。
白文景的体检报告是他很费了一番功夫查出来的,拿到手的时候就不难想象陶然的态度了,虽然不知道陶然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但是白文景性命有忧确实反衬出他白文宣有了点价值。
而宁永安的父亲中风入院的消息则是宁永安打电话来通知他的,叫他到医院去。尽管其中牵涉到很多复杂的利益和感情纠葛,但是白文宣在这种时刻还是有人性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不好吧?宁先生见到我恐怕心情不会愉快。”
这还真是大实话,虽然是宁丰选的白文宣,但仅仅作为控制儿子的一种折中手段,他看待白文宣以及宁永安的性向依旧相当不顺眼。结婚7年,白文宣踏进宁家祖宅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更犯不着在宁丰病重的时候去刺激老头子了。
宁永安当然知道宁丰的脾气,不过到现在就不需要在意这个了。
“你来吧,老头子昏迷着呢,醒不醒的过来两说。”
白文宣听到这个,也就应了,挂了电话把下午的公事全部推掉,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特护病房里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和宁永安一个人了,看来是清过场了。
宁丰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没有意识,能证明他活着的只有心电监护仪上的那道曲线。
白文宣一时心情十分复杂,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里沉默着,很快连工作人员都退到了门外,似乎是给宁永安和白文宣说话的空间。
白文宣却没什么想说的,他能说什么?他和病床上的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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