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若真如此,你和阿纯又当如何自处?若是我有了心爱的女子,势必会为他争那最好的,而你们是岳智的爱人,你们如今的身份地位,是他能留给你们的,最好的东西,我不敢夺,也不愿夺。”
石锵和罗纯神情皆是酸楚,我拉住她们的手说:“何况,我对子女后代并未执念,便是有皇位继承,我也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你们不知道,我上辈子虽有成婚,但人近不惑也无子无女。孩子是美好的,但不一定所有人都追求这种美好。”
“你们那里真奇怪,居然能不要孩子!”罗纯惊叹的看着我。
“是呀,在那里,生育不是一个女子的价值,香火也不是一个男子的追求,仅仅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虽然有人会说,没有后代的人会孤独终老,死了就没有过存在的痕迹,但很多人仍旧选择不生育,因为他们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若是自己生命的价值要同生育捆绑,存在的痕迹要靠后代血亲证明,那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庸碌的人。真正有价值的人才是世人铭记的人,不畏惧死后无名,才能在生时自在。”我唠叨着我的见解,像是在透过语句去触碰那个空前开放自由的时空。
两个姑娘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去幻想那样一个社会,不知道她们想到了什么,娇艳的脸上隐隐焕发着光彩。
“好了,好了,那样的时代是不适合大殷的,一些想法理念也与大殷不兼容,这些话只要你我知道便好,你们可别说出去,说出去了,可是要被骂的。”我开玩笑般的唤醒她们。
罗纯回神后倒是黯然神伤了起来:“是呀,你的家乡又不是大殷,我一直以为,女人做到我这个地步,已经很自由了,却没想过还能有更自由的时候。”
“你说的,女人也能工作,也能撑起家庭,也能管理男人……是真的吗?”罗纯睁大了眼睛问我,石锵也竖起了耳朵。
我没想到我的偶然提及会然给他们如此深刻的印象,有些无奈又有些理解:“自是如此,即便是在本朝,能做到如此的女子也不少不是吗?瞧那些丧夫的寡妇,若是没有改嫁,哪个不是撑起了一个家?甚至有些做的比男子都好。”
“可是她们为了生计抛头露面,背地里总是被人耻笑,明面上也总受人骚扰。”石锵闷闷的说。
“所以才足见女子的出色呀,即便是受人非议,遭世人轻视,依然坚强的生存,相比处处受优待,却把日子过的一塌糊涂的男子,这些坚强的女子才是是值得称颂之人。若是又能干出一番事业,那这些女子可比同样建功立业的男子,要有力量的多。”
我的思想在大殷可谓是大逆不道了,但无论哪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是可爱的,都是值得全人类善待的,都是应该有自己的风骨思想的。不能因为时代的封建落后,就否认了女性的地位和价值。这个世界既然有□□,那建设这个世界的,就不仅是男性。
“我想做点什么。”石锵喃喃自语,随后我感觉到她的眼里迸出了光芒,这让她变得生动而耀眼。
“我一定要为天下女子做点什么,我是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若我不做些什么,那再无其他女子能去做了。”石锵眼神灼热,“皇上,您愿意帮我吗?”
我先是惊讶,随后是敬佩,敬佩这个不到二十的姑娘的心胸:“自然愿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好歹我也是皇帝了,总能给你兜住。”我乐呵呵的说。
“姐姐要做什么也带上我吧,我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拖后腿!”罗纯了立马举手发誓表决心,随后灵机一动,犹豫着说。“那未来,宝宝或是贝贝做了女皇,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嘘!”我和石锵同时嘘她。
“这话,不可说,不可说咯。”我冲她眨眼睛。
我也挺期待大殷历史上诞生第一个女皇,但看石锵和罗纯能做到那个地步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才不至于孤注一掷,未来岌岌可危。
这次等同于激发男女平等浪潮的谈话,并没有对当时的我们产生什么影响。我仍然决心把岳禄当储君培养。待岳禄醒来,我陪着他一同吃了宵夜,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食,又把精神很好的岳禄哄睡了,才回了自己的紫宸殿。
虽然有自己的心思,但我对岳禄也是实打实地付出,我希望他能不被亲父的过错打击,能坚强起来,依然抱有那颗赤诚的心,在未来的学习生活里充实自己,变得更好。
虽然没有孩子,但我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心理是敏感的,既不需要同情,也不屑于施舍,有时候多说一句话,就能化成一个疙瘩横亘在心。这种青春期的敏感造成的伤害,在未来或许会慢慢自愈,但也有可能化成丑陋的伤疤。
别的孩子或许能任由他生长,但岳禄不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他的期望有多重。张太后的误打误撞给我和岳禄的亲近开了个好头,但要代替他父亲,成为影响他最深的那个人,我还有很多路要走。
离开岳禄的床头前,我看着他熟睡的脸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不要怪朕把担子放在你身上,你是个好孩子,但只有你越发优秀,大殷才能走的越远。”
乘着月色,我晃晃悠悠的回来了,虽然麻烦,但锻炼势必要坚持下去,我在冯晓斓的指导下,完成了一套睡前简易健身运动,一身大汗后才洗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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