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磨磨牙齿,鼻子里出气,恨恨地眯眼睛。
图春看笑了,说:“他妹妹过来了,住在他那里。”
“哦,啊要见见呐?”
“说好晚上回去一起吃饭。”
“今天啊?”
图春说:“是啊,今天晚饭,打算去松鹤楼吃,包厢我都订好了。”他又说,“他好像一直都没和他家里讲我们的事。”
田静不以为然:“这种事情么,有什么好讲的,反正他家里人也不在这里。”
“他妹妹要是到时候来苏州读书怎么办?”
“就说这是哥哥的室友。你理解一下基本国情好不好啊。”田静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就是……”图春抬起胳膊肘,撑在车窗边,想了想,说,“算了,没什么……”
田静看他:“要么你找个和家里出柜的。”
图春也看她,声音平静,语调平和,道:“当我没说过好了。”
田静连连叹气,道:“你么真的是,想和你吵相木(吵架)都吵不起来。”
“谁没事吵相木啊,你和老祝一天到晚相木?”
“不是啊,我们是一天到晚约会,也不是,可能我们约的只是餐厅的酒精。”田静假装微醺,神色迷离,左右摇摆起了身子,还跟着电台唱快歌。“我就是火!呜呜呜呜!”
图春笑了,望向了窗外。
他们正飞速驶过一排排幼树,一片片农田。
田静又问他:“欸,那你和邵蓁有什么计划吗?你们现在同居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啊,得有点计划了啊,我和你说,这可是来自一个已婚妇女的宝贵婚姻经验,平时都要收费的,现在免费派送给你。”
“那你和老祝有什么计划?”
“有啊,我和老祝的计划就是……”
“没有蛀牙。”图春抢着说。
田静大翻白眼:“没有蛀牙你个头!是不要孩子!”她道:“不然你们换个房子吧,有点共同目标,比较有共同生活,相濡以沫的感觉。邵蓁是打算在苏州定居的吧?”
图春没响。
田静转了转眼珠,问:“还是你不想啊?”
“不想在苏州定居?我都住了多少年了。”图春自嘲般地说。
田静露出个“所以啊”的表情,图春摸下巴:“我再想想,”他又看窗外,手指掩住了嘴巴,轻轻地说,“再说吧。”
车子开进苏州后,路过个新楼盘,田静刻意地冲图春甩眼色,图春也动下巴,两人互不相让,最后田静停了车,和图春迈进了售楼处。
售楼处里好不热闹,都是成群结队来看房子的,两个年轻人后头跟着两对中年夫妻,有的更夸张,还带着白发斑斑的老夫妻。图春和田静两个人,进去后没有吸引什么注意,两人乐得自在,绕着大厅转了一圈,站在那规划模型边上聊天。
田静说:“你说做一个这样的模型要多久啊?”
图春指着一个过马路的小人,说:“做得是蛮精细的。”
田静咋咋呼呼:“这个人站在这里,这个车过来,还都是绿灯,完了完了。”
图春把小人挪进去了些,田静忍不住笑,这时一个售楼小姐朝他们过来了,田静一拉图春,图春忙缩回手,站得笔直,那售楼小姐先是将两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接着便奉上个笑容,递上两本手册和自己的名片,道:“敝姓陈,耳东陈,两位是要看婚房吗?”
田静说:“是的,陪我干哥哥来看婚房。”
售楼小姐笑得更热情,一时没接上话,田静往前一冲,指着一排联排别墅说:“这个最多有几个房间啊?哥哥,不要忘记你说要给预留间房间的啊。”
图春受不了了,撇下她就往外走,田静还很入戏,“哥哥”,“哥哥”地追着喊着,跟上他,跟了出去。
一出售楼处的大门,田静大笑不止,图春什么也不说,盯着她直摇头。田静大叹:“你这个人怎么现在这么无趣啊!”
图春往车边走:“老祝要是知道了,那你就真的有趣了!”
田静开了车门锁,无所谓地道:“老祝比你有情趣多了啊好,万圣节我扮水兵月,他就扮……”
“夜礼服假面啊?”
“不是啊!扮小小兔!”
“谁啊?”图春无知地看着田静。田静上了车,关上车门,道:“水兵月和夜礼服假面的女儿啊!”
图春笑出来,坐上车,他的手机一震,邵蓁的微信来了。
他写道:图春,不好意思,我妹妹赶着回去,就不一起吃晚饭了吧,下次吧。
图春抓着手机,想了会儿,才开始慢吞吞地打字。
他回:好的。路上不要开太急了,我也还没到苏州呢。
田静好奇:“谁啊?邵蓁啊?啊?不会他们已经到松鹤楼了吧?你订的哪家啊?”
图春放下了手机,道:“你晚上啊有空?”
田静瞪大眼睛:“你被人放了鸽子就找我啊?sorry啊,我和小小兔去吃巴西烤肉。”
图春不悦:“啊能支持下家乡菜?”他一叹,又问田静:“格么,你和小小兔五一有没有什么计划?”
“五一么,继续看楼盘歪,去无锡看,去上海看,干哥哥你啊要一起,你反正家财万贯。”田静说。
两人相视一笑,图春顺着接道:“上海买间厕所倒是够的。”
田静道:“那也可以的,浴缸上搭块板子,晚上睡板子上,要洗澡了么板子撤掉,来朋友了么,板子一横,大家一起坐浴缸里,泡壶茶放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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