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自己从小没爹没妈,好可怜的,陈掌门就安慰你,说着说着,你们就突然抱头痛哭,非要拜把子……”
齐冲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拜什么?!”
谷小飞说:“拜把子,就是结拜为兄弟。”
齐冲大惊:“废话我当然知道拜把子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跟陈昊空?我们俩结拜?!”
谷小飞说:“对啊!”
齐冲急了:“我们结成了吗?”
谷小飞说:“成了啊!”
齐冲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昏厥:“怎么就成了?”
谷小飞端起矿泉水瓶,做敬酒状:“那什么,八拜之交,桃园结义——你们还吃了俩桃呢!”
齐冲拍案而起:“你读书少,不要随便诳我!这事还有谁能证明!”
谷小飞说:“阿桐呀,你们俩叫我和阿桐还给你们做见证呢!”
妈的又不是结婚,见证个屁!难怪第二天陈昊空就恶心吧啦地改口叫他齐贤弟!
齐冲现在的感觉不亚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拉斯维加斯还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了”。
方心鹤贼兮兮地凑过来,拱了拱手:“哎呀呀,齐小友居然和陈掌门义结金兰了?这可是一桩美事呀!我们江湖人很看重这个的,应该择一个良辰吉日昭告天下。你们若是早说一声,我就能备一份薄礼送给二位了。”
“妈的又不是结婚,还良辰吉日?还薄礼?”
这他妈明摆着是占人便宜!趁别人烂醉如泥的时候拉着人结拜,平白无故当了别人大哥,你们江湖人都这么阴险狡诈的?!
“no no no,齐小友这就不懂了吧,结拜可比结婚重要多了,现代人结了婚不满意可以离,但是结拜了……”
“就不能离了吗?”齐冲绝望。
“可以是可以,但那不叫离,那叫‘割袍断义’,表示从此恩断义绝,今后两人形同仇敌。齐小友,你可要想好了,这就等于你以后多了一个敌人呀。”
齐冲伏在桌子上:“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方心鹤积极地为他打扇:“小友快别这么说,一辈子还长着呢,总能遇上更后悔的事……”
***
在齐冲懊悔的叫声中,体育馆广播通知两位选手上场。首先登场的是肖雪尘。他板着一张扑克脸,将重重心事压在冷漠的假面具之下。
场下有些女观众尖叫起来。肖雪尘的粉丝自发成立了后援会,到场给他加油,后援会打起的粉色横幅在观众席上格外显眼。
谷小飞跟着喝起彩来,喊了几句“肖大侠加油”,觉得嗓子干了,拿起矿泉水瓶打算喝一口,接着记起齐冲刚来时似乎也喝过水,于是低声问:“你早说嘛,我给你一瓶新的,这瓶我喝过的,注意点卫生好不好。”
声音虽低,却仍被肖雪尘听见了。
如果不是砍人犯法,肖雪尘可能就直接提着剑跳到教练席上砍齐冲几剑了。
齐冲是不是故意的?从别人的瓶子里喝水,这不就等于……间接接吻?
可恶,他和小飞都没有过……齐冲却……
齐冲还在懊恼结拜的事呢,就感到一股杀气腾腾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他不由自主一个寒颤,往后缩了几缩。
“你家肖大侠为什么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我?我招他惹他了?”他对谷小飞耳语。
谷小飞凝视着肖雪尘,两人目光相接,肖雪尘身上散发的气息骤然柔软了下去,变回了平常那副冷清淡漠的样子。
“你的错觉吧,他看谁都这个眼神,你习惯就好。”
齐冲:“???”刚刚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另一位选手也登场了。肖雪尘勉强定下心神,准备迎战。
那选手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十八九岁模样,生得唇红齿白,俏丽可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小姑娘的名字也很雅趣,名叫任可莲,可莲可怜,果真是个甜美可爱惹人怜的女孩子。
然而小姑娘的武器却是两把毫不可爱的铜锤。她一上场便挽了个锤花,向在场观众亮相。两把铜锤在她掌中,竟如同两根轻飘飘的木棍一般,被轻而易举地舞来舞去。
俏丽可爱的小姑娘和狰狞沉重的铜锤,巨大的反差令观众不禁遍体生寒。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锤这种兵器比普通刀剑重多了,力量不够大的人别说挥锤,就连举都不一定举得起来。任可莲能如此举重若轻地操控两柄铜锤,该是拥有何等怪力啊?
在常人的印象中,使大锤的应该是身高八尺、肌肉虬结、胡子拉碴、金刚怒目的巨汉,而娇俏的江湖侠女就该用弯刀短剑峨眉刺之类轻巧灵便的武器。这位使大锤的小姑娘可以说颠覆了大家的印象,所有人皆是一惊。
沉浸在懊悔与愤懑中的齐冲也被小姑娘的大锤吓了一跳,顾不得自己的心事,轻声问方心鹤:“那小姑娘是何许人也?”
方心鹤眼睛微眯,努力将任可莲的形象看个真真切切:“她是扬州笙歌楼的弟子。那笙歌楼向来只收女弟子,而且门人使用的都是锤枪斧钺之类的重兵器,可以说是武林一奇。”
齐冲惊讶:“那么重的兵器,我这样的大男人恐怕都不一定能使得,女孩子力气本身就小,怎么耍得动这样的兵器?”
方心鹤笑道:“拼力气,你也不一定比得过女子举重运动员啊。何况笙歌楼自有她们秘传的内功心法,能增进力量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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