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令千金名唤胡子嫣,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却一直独身一人,不曾许个人家。这次找西席先生甚是蹊跷,坊间传闻那胡子嫣独爱书生,也不知是否与事有关,所以上了年纪的老先生都自觉的不来掺和这事了。
上官清不似顾晚一般孤注一掷,离开时带了许多银票,省着点也能过得下半生。不过,找点事做好像也不错,于是不明真相的她,略一思索,便伸手揭了那告示。
胡氏酒楼的大堂里,几个揭了告示的男子聚在一处,周围是看热闹的食客。许是那天的风太柔和,许是周围的人太吵闹,那端坐与二楼雅座探头出来的女子一下就恍了她的眼,
上官清虽说不上貌若天人,但在京城也算中上之姿,毕竟她的母亲当年是四美之一,只不过她一直都是轻轻浅浅的样子,即使这样,也不逊于人。
可面前的女子却美的肆无忌惮,气质尽显雍容华贵,看过来的眼神更是顾盼生辉,端的一句风情万种,这就是那县令千金吧。
楼上的佳人轻扬嘴角,由丫鬟搀着一步一步走下来,一直走到上官清的面前站定,轻声道:“先生随我走吧”
上官清陡然清醒,为自己方才的失神感到汗颜,她不是好色的男儿,竟为眼前的女子一反常态,着实让人羞愧。
胡子嫣转过身上楼,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她向来不喜男色,奈何到了这个年纪,虽然爹娘疼爱自己,欲招上门女婿,可她却不想妥协,这才有了所谓的揭榜一事。
她不曾经过感情一事,却也明白自己好像对那几个男子都无甚感觉,本来正准备放弃,吩咐丫鬟打道回府之际,却看到又一揭榜进来的男子,不对,应该是女子。
没错,胡子嫣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女伴男装的女子,虽然刻意装作男子的样子,却因为举止生涩而露了马脚,更何况这世间哪里有如此貌美的男子呢,还有那满是柔情的双眼,以及光滑的喉结处,无一不彰显着这人的女儿身。
胡子嫣看着痴痴望向自己的人,无法忽视胸膛里比平常跳动快了许多的那颗心,耳边仿似有人在说“我要她”
向来不拘礼节的她才不管什么刚理伦常,都是女子又怎样,只要她喜欢,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只是这人却像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多番暗示,甚至以美色惑人,却还是求而不得。
就这样一年过去,胡子嫣的耐性几乎用光了,这一天傍晚,她假装失意邀李原饮酒,最后看着醉倒在桌前的人,一种总算得逞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从来不知原来先生是红妆”胡子嫣坐在床前,看着清醒过来的李原,故作一副被欺骗的样子质问道。
李原抱住宿醉的头,身上只着中衣,裹胸布早已不知去向,她羞窘的捂住脸,嗓子干涩道:“大小姐既然知道了,在下任凭处置,这一年的工钱都还你就是”
“笑话,本小姐缺你那点银子吗,重要的是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欺骗了我对你的赤诚之心,这些该怎么算”胡子嫣佯怒道。
李原嘴角隐隐抽动几下,这都是什么鬼,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先生和小姐而已,哪里来的欺骗感情,什么时候对我有赤诚之心,既然发现了,我走不就行了。
可看着平日里巧笑盼兮的大小姐红着眼眶的模样,满肚子话都堵在心里,罢罢罢,于是她妥协道:“都是在下的错,小姐你想怎么处置,李原听你的就是”
“其实我不在意先生的身份,只是既然你我都是女子,今后便宿在一处吧,先生别多想,我不过是早早置府,一个人太久了,想找个人陪着罢了”胡子嫣状似失落的转过身,背对着李原的脸却是势在必得的挑起了眉。
虽然总觉得于理不合,可看着往日笑容明朗的人周琦眉,还难过的转过身不让自己看见,嘴里的话转了几个来回,最后只说得出一个字:“好”
“先生去哪了”又到了为自己作画的时间,胡子嫣爱极了这人专注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所以她要求李原每隔几日就为自己花一副肖像。只是今日这人出门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兜兜转转一年多,李原随母亲李从心之姓,自称李原,身份本诸多漏洞,却无人怀疑。
李原在酒楼遇到了阔别一年的李端儒,不,应该说如今的顾晚,因有意相帮,就随顾晚去了一趟柳家村,大概是这一年都不曾离开过,短短一日,却像过了三秋。
如果不是她深知自己是个女子,想想脑海里惦念的那个女子,真的有几分思之如狂的意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有了羁绊。
回到了胡府侧院,这也是因为那要强的大小姐,被胡县令宠到了天上,虽同属一府,却另辟门户。幸而这大小姐天生聪颖,做起生意来颇为顺手。
到了前厅,看到那斜躺在长椅上的人,李原突然有些明白,恐怕她之所以如此安稳,全赖这大小姐照应了,嘴角下意识的上扬,扬声道“大小姐,我回来了”
“哦?不知先生勘查的如何了,那男子又是否靠得住”胡子嫣挑眉,这个不省心的,竟然敢跟别的男子宿在外面,害的她一晚上都没法睡好觉。
“大小姐尽管放心,顾兄与我乃是旧识,人很可靠,这笔生意做得”李原扬眉道。
“哦,那便听先生的吧,今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会,先生就备好纸笔在床前将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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