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姐,有礼了,这不妥吧”顾余看着那低头不语的人,面上一片犹疑。
这次不等路媛张口,阮烟就接了话“媛媛慎言,男女七岁不同席,莫要让顾公子为难了”
“哦…可在下不觉得有什么为难啊”顾余一脸茫然加无辜的看向那终于抬起头来的女子,心陡然跳的快了些。
饭堂,虽然同桌而食,可他们还是遵循着坐不连席的古训,顾余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侧,而阮烟和路媛则一同坐在这边的另一侧。
席中,路媛几次想搭话,奈何那顾公子和她这好友一样,把食不言演绎的淋漓尽致,她也就只能无趣的吃饭了。
“媛妹”来人手执折扇,一袭暗黑花纹的华袍,又镶以金边,一副fēng_liú公子模样,站在他身侧的则是一同而来的周护。
“是吴城表哥啊”路媛一句称呼答得有气无力,她这个表哥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打小就爱围着她转,这到了书院还是和以前一个样,着实让人讨厌。
“阮烟妹妹吃好了吗,我送你回去吧”周护默默的走到阮烟身后,看了眼对面,正是昨日的比试对手,没想到……
阮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对面那人,只见那人自顾着吃饭,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般,果然是不曾在意吗。
“不用了,我和媛媛一起回去就行了,周护哥哥费心了”阮烟说完看着不停像自己使眼色的好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路媛每次看到她表哥吴城就唯恐避之不及。
路媛看了眼对面还沉浸在美食中的顾公子,再看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表哥,理智的选择溜了“我们这便回了,再会啊顾公子”
阮烟被好友牵着手,脚下急急的离去,临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不巧,那人也正好抬头看过来,一个意外的对视顿时让两人都有些心虚吗,遂又都默契的移开视线,一个迅速的转过头,一个继续闷头吃饭。
不一会,顾余抬头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正热切的看着自己,她略尴尬的起身,难道身份被发现了?
“顾兄留步”周护在顾余离开前,先一步开口。
“顾兄请吧”没想到吴城也做出了请的姿势,好像也有什么重要的事。
顾余轻笑,看来有什么有趣的事要发生了“好,烦请二位带路”
书院后山,周护一脸郑重,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顾兄可是对方才的女子有意?”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顾余面无表情的抬头,似是不在意般的回答,目色中是参差摇曳的树枝。
不等周护继续说下去,吴城就色厉内荏的抢着问“你中意的是她们二人中的谁”
顾余轻笑“这是在下的私事吧,与二位何干?”
周护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善解人意的说“不管你中意谁,她们二人都不是你能肖想的,顾兄还是莫要不自量力了”
“是吗?可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当然也不会是你们说了算,而是她们说了才算,二位以为如何”顾余一字一顿说的慢条斯理,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底,已经悄悄燃起了星星之火。
“顾兄应该是初到京城吧,这人啊,要做什么事都应该了解清楚才是,她们二人的身份可不是你能攀得上的”周护的耐心差不多用光了,表情也逐渐变得傲慢起来,这顾余怕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想起前些日子,青石观里他称那从心师太为祖母。
周护心里更鄙夷了,他可听过那从心师太只得一女,且早就香消玉殒了,这小子最多也就是不知哪来的远方亲戚吧,又岂能与自己相提并论呢。
顾余脸上的笑容隐去,他虽不知自己的爹爹有什么秘密,可自己确是没什么身份地位的,胸中的火已然熊熊燃起“我的确不曾了解清楚,顾余受教了”
周护看着拱手行礼愤而离去的顾余,状似宽慰的对自己的好友说“我看他只是一介武夫罢了,你我二人完全不必如此”
“但愿吧”吴城惆怅的羊头,密林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天空的颜色,他这个表妹啊,当真是不让他省心呢。
周护看着总是伤春悲秋的吴城,心里对他又轻看了些,男儿何患无妻,不过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罢了,他这样想自然是因为,去年秋天那路媛曾寄情与他,只不过被他拒了而已。
而那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还敢做出那等事来,好在后来,虽然没有完全如自己所愿,却也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他那个整天大义凛然的伯父,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经与野男人苟合了吧……
将军府,顾余一个人又在习武场上挑战着自己体能的极限,直至月色清清冷冷的笼罩大地,她才收了剑,沐浴后来不及吃饭,她就着人找来了管家,要了解清楚是吗,那我倒要瞧瞧你们是何方神圣。
“王叔,还劳您打听一下这二人的来历”顾余将一张纸递上。
上面苍俊有力的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周护’‘吴城’
老管家沉吟片刻道“这周护的爹爹周元生前曾任老将军麾下副将,老将军病逝不久,老奴就听闻周元战死,周元妻子早逝,家中无人照料,周护就寄养在了皇家书院阮为钦门下,那阮为钦与周护之父颇有些渊源,二人情如兄弟”
而这吴城,大概是那兵部侍郎吴均家的公子,其母与那兵部尚书路忠的妻子乃远房表亲,其余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有劳王叔了,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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