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韩韶军特意请了郑瑶瑶一起看望韩鹤清。韩鹤清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高兴坏了,还亲自剥了一个橘子塞到郑瑶瑶手里,弄得郑瑶瑶受宠若惊。其实韩家比郑家有权势得多,但眼看这些年韩韶军身边的异性几乎绝了种,郑瑶瑶又确实文雅大方不娇气,所以从韩鹤清到夏雯燕一致认为这姑娘应该是韩家的媳妇。
郑瑶瑶周到地与韩鹤清闲聊,脸上始终带着甜美的笑容,把老人家逗得很开心,韩韶军一旁乖乖地端茶送水,轻易不插嘴。
好不容易把人哄休息了,韩韶军把郑瑶瑶送出门。
“这回……太谢谢你了。”韶军有点不好意思,他自尊心强,轻易不开口向人求助,更何况是这种尴尬的事。
反倒是郑瑶瑶落落大方:“没事啊,以前你帮我,现在就当我还你了。而且韩爷爷是个风趣的人,我很乐意陪他聊天。”
韩韶军苦笑不已,这种事情能应付得了一时,应付不了一世。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姜辰迎面走来。姜辰是雷打不动每个星期都要来陪韩鹤清的,不得不说虽然他很多地方不像话,但在韩家人面前表现得很有人样,把韩家上上下下都笼络到了。
姜辰原本心平气和的,可一看到韩韶军和郑瑶瑶并肩而行就不淡定了:携手来看望老人家,这算什么意思?
他停下脚步,愤怒而又委屈地瞪着两人,郑瑶瑶避其锋芒,下意识地朝韩韶军靠了靠,韩韶军则视而不见,依旧与郑瑶瑶谈笑风生,看都没有多看姜辰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姜辰拎着慰问品,傻子似的站在台阶上,就像一个杵在路边的招牌,看着他们远去。姜辰无法忍受,丢掉手里的东西,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韩韶军。
郑瑶瑶一直不想和气势汹汹的姜辰正面对抗,匆匆告别离开。
韩韶军无奈地直摇头,可即使身边已经没有旁人了,也心不在焉地不想看姜辰。
“这回我可没跟着你。”姜辰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似的。
“我什么都没说。”韩韶军遥望医院大门,好像那里有什么西洋镜。
姜辰不痛快,他有一身的力气没处使,他宁可韩韶军把自己打一顿,也不愿这样冷淡地不理不睬。
“难道……”他喉咙里像要冒烟一样,“难道你以后就准备无视我了吗?”
韩韶军终于施舍般把目光移到他脸上:“那你认为我们还能怎么样?”
“至少我们还是……”姜辰的声音哽了一下,“朋友吧。”他本来想说兄弟的,可终究是没有胆量说出这个词,他对不起这个词,也没脸用这个词。
韩韶军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哪有你这样的朋友?”
见韩韶军要走,姜辰加大力道把他拽住:“你又跟郑瑶瑶在一起了?她是个祸害啊。”
韩韶军惊愕,他感到自己又被冒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说一千遍道一万遍,这个姜辰就是本性难移,死性不改。
姜辰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害怕他的韶军就这么被别人占去了,哪怕是做戏都受不了,所以他就是会一遍遍问,一遍遍确认,才不至于被业火折磨出原形。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痛苦,姜辰抱住韩韶军的双臂,把人勒在怀里,把脸埋在他颈间:“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给我次机会,我改还不行吗?”
凭什么用别人的伤痛来祈求改过的机会?韩韶军心想,拍了拍姜辰的手臂:“松手。”
姜辰声音带上了湿意:“以前我们多好啊……”
以前,以前的姜辰随心所欲,不论做了什么荒唐的事,都能被原谅。以前的韩韶军有颗无限包容的心,不论受了多大的伤,都能暗自熨烫平整,再将完好柔软的一面对待他。姜辰的以前是好的以前,韩韶军的以前是坏的以前,姜辰想要回到以前,但是韩韶军不想。
韩韶军不动,姜辰动了起来。他感觉到姜辰湿润的唇在他脖子上摩挲吮吸,汲取着他的气息,急切得好像随时随地会咬住他的要害。
肩膀奋力一振将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推开:“我要走了。”
于是他走了,只有一点点温暖的触感残留在姜辰的唇上。幽深的眸子盯着他远去的方向,姜辰贪婪而仔细的将唇舔了一遍,好像要把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吞到肚子里去,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
姜辰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洒脱的人,也一直秉持感情是合则来不合则散,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你会对一个人死缠烂打,他一定会当笑话听,但是现在他信了,他放不了手,无论如何都放不了。他们之间已有了太多障碍,别人造成的,自己造成的,他必须扫清障碍,跨过千山万水,把人攥在手心里。
意犹未尽地咂了一下,姜辰拎起礼品走向医院。
第77章
韩韶军与郑瑶瑶走得越来越近了, 甚至有好事者传言他们快要结婚了。当然了,这话三年前就传过, 后来不了了之,但这回似乎不太一样,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好像再过几天他们就会广发喜帖, 喜结连理。
韩韶军无意去纠正传言,人总是喜欢聊八卦的,他早就习惯了成为他人的话题中心, 聊他要结婚总比聊他不雅照来得好。
转眼到了中秋, 韩韶军弄了几箱蟹在家摆了蟹宴, 把韩鹤清从医院接出来,又邀请了郑瑶瑶。每年中秋家里都要吃顿团圆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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