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分点吗?一边儿去!”萧进推了他一把。
姜辰顺势向后一仰, 躺在地上:“我是真的没辙了,你看他都不拿正眼瞧我。”
萧进正在认真地擦拭一只水晶球, 他嘿嘿笑了一声:“活该!”
姜辰气得踹了他一脚:“你瞧你幸灾乐祸的嘴脸!”
“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算你摸不清楚韶军的喜好,就冲他的手你也不应该提打球啊。”
“我这不是想让他多活动活动手臂嘛!”
“傻子!”
“近了不行, 远了不行, 那我该怎么办?”
“他喜欢了你十多年,你才追了他多久?慢慢磨呗, 急什么?”
话虽如此,可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姜辰唉声叹气地在地板上挺尸。
又天南地北的闲扯了几句,天空毫无预兆地阴沉下来, 灰蒙蒙的乌云盖顶,遮蔽天光。
“几点了?天怎么黑了?”姜辰瞅着窗外。
说话间,天又黑了几分,眨眼间就进入了黑夜,远处的云端泛着微光。
萧进也看了一眼:“哎呀,要下暴雨了。”
随着一声闷雷,暴雨滂沱而至,哗啦啦像泼翻的水一样倾倒。
姜辰直愣愣地看了会儿天空中翻滚的乌云,猛地从地板上弹起来:“韶军还没回来!”
萧进走到窗口,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就麻烦了,他是空手去的吧?”
姜辰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兴奋又紧张,一头撞向门口,从玄关柜里抓了一把伞就往外冲:“我去接他!”
萧进被他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哎!你开我车去啊!哎!至少多拿一把伞啊!”话没说话,姜辰人已冲入暴雨之中,不见踪影。
韩韶军刚刚付完账就看见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大水泡,雷声伴着闪电奏起交响乐,不是能将就淋一会儿的雨。
无奈地在屋檐下站了几分钟,将装满吃食的袋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沉是沉了点,袋子在掌心中累出深深的印痕,有点后悔买了那么多啤酒。
本以为这种暴雨下个几分钟就会停,可没想到看这架势,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避雨的人在店门口站成一排,韩韶军被挤到了角落,雨水寒冷的潮气从领口袖口侵入皮肤,弄得人说不出的难受,右臂又很不给脸地刺痛。
就在韩韶军心浮气躁时,他看见一个人在暴雨中奔跑,人行道上已绝了路人的踪影,唯有他破开暴雨的阻挡,像有追兵似的拼命奔跑,每踩一步都溅起半身水花。
“韶军!”姜辰站在了韩韶军面前。
一时跑得太急气没调匀,姜辰气喘吁吁,雨太大了,落在他身上升腾雾蒙蒙的水汽,他高大的身躯恨不能缩成一团躲在伞下,半边身体都被雨淋湿,裤脚上全都是溅起的泥点。他的模样是狼狈的,但他的眼睛亮得惊心,好像只要能为韩韶军效力,哪怕扔了伞在暴雨里裸奔也是好的。
屋檐积了雨水滴滴下落,连成一片珠玉般的雨帘,一人在屋檐下,一人在暴雨中,不顾旁人异样的视线,他们四目相望。
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时,我们并不知道对方会以何种态度来回应自己,就好像被分开囚禁的囚徒,等待着上天的裁决。也许我们爱得执着,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也许我们爱得自私,瞻前顾后虚情假意。当两人都能倾尽所有、无所畏惧,便能突破重重障碍拥抱彼此,当两人都背着尖刺、互相提防,无非是一拍两散,各自天涯。唯恐一人进一人退,一人爱得深沉,一人爱得保留,一人大声说爱,一人转身逃跑,如此一来,便是有情者无期徒刑,无情者无罪释放。
一道雨帘将他们隔在两个世界,眼中倒映出对方的身影,他们是彼此的囚徒,在现实中考验爱情的忠诚。
韩韶军先一步收回目光。
“我来接你!”姜辰急切地说。
韩韶军被他摸了一手的雨水,并不领情:“接不接都一样,雨下不了多久。”
姜辰接过他手中的袋子,笨拙地将伞往韩韶军头上撑。
韩韶军空着双手,上下扫了他一遍:“你只带了一把伞?”
姜辰愣住,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只带了一把伞有什么不妥。
“那么大雨,我们两个一把伞怎么够?”
“给你撑!”姜辰毫不犹豫道。
韩韶军无语了,懒得管姜辰死活,迈步走入雨中,姜辰跟班似的立刻跟上,殷勤地将伞向韩韶军一边倾斜。
雨确实是太大了,遮住韩韶军的头顶后,姜辰大半个身体全部在雨里。这个季节的雨水尤为阴寒,暴虐的雨打在脸上几乎有痛感,冰冷的雨水沿着他的后脖子钻到衣服里,冻得他直哆嗦。明明被淋得像落汤鸡,但姜辰乐不可支,笑得都快合不拢嘴,因为此时此刻,他离韩韶军那么近,近得都能看见他脖子上的汗毛,还能为他撑伞,这简直是以前求都求不来的荣幸。
他一贯是讨厌下雨的,下雨天潮湿阴冷,出门还容易堵,可唯独这场雨他恨不得永远都不停,这条路恨不得永远都走不完,耳边是哗哗的雨声,雨水快迷了眼,哪怕只是为他打伞,都能让他雀跃。
等到两人回到家,湿淋淋地站在萧进面前,萧进插着腰居高临下:“两个傻子!”
一把伞的作用基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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