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悬方要问朱歇要谈何事,突地觉着神志昏沉,身子竟软倒下去。
朱歇扶住朱悬,将他抱上软塌,而后,压下头去,覆上了朱悬的双唇。
因忧心之事甚多,朱悬的唇角起了些水泡,朱歇伸出舌来轻柔地舔舐着水泡,不知舔/弄了多久,终是将舌伸进了朱悬口中,温热的舌尖一点点地摩挲着雪白的齿列,齿列的主人已昏死过去了,齿列亦不肯开启,朱歇只得作罢,反而去舔/弄那一处喉结。
舔/弄了须臾,他伸手将朱悬身上的衣衫褪了干净,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全数褪去,裸身贴在朱悬身上,他的身子已浸透了死气,冷得厉害,但朱悬却是热的,肌肤相贴处,烫得他几乎要熟了一般,连心肝脾肺都热乎乎的。
他合眼睡了,又扯了衣衫来将俩人覆住。
次日,朱悬醒时,发现自己身在书房软塌上,心生疑惑,又想起是朱歇要与他在书房谈话,想是谈着谈着,他体力不支,睡死过去,朱歇便将他扶到这软塌之上罢,但他与朱歇昨日谈了甚么?他想了许久,却半点记不得了。
朱悬用过早膳,先探望了朱父与朱潇,又见过沈已墨与季琢,方出门处理些事务。
朱家产业极大,事务繁杂,加之这日朱悬心绪不宁,待他处理完,已是深夜。
他匆匆地赶回府,轿子堪堪落地,便听得有人唤了他一声:“朱公子。”
他掀开轿帘,尚未看清来人,反是一段枯枝送到了他眼前。
这枯枝分明是从他书房处的那丛腊梅处折下来的,但折下来作甚么?
他方要发问,执着枯枝之人含笑问道:“朱公子,你可喜欢过一只妖物么?”
朱悬被他问得一怔,半晌,才答道:“沈公子,你问这个作甚么?”
沈已墨嘴角含着的笑意愈发甜腻起来,甜腻到横生了恶意,他将枯枝塞到朱悬手中,一字一字地道:“他方才死了。”
朱悬被这话击得几乎扑倒在地,好容易由轿夫扶了才站稳,他伸手捏住沈已墨的双肩,状似冷静地问道:“你说甚么?”
朱悬的手劲极大,似要将沈已墨的肩骨生生捏碎,沈已墨一点不觉得疼,轻笑道:“他死了,是为你而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这个单元完结,再接下来是两个番外
第44章 第二劫·第十二章
朱潇全身的骨头几乎是尽数碎了,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因而他情绪低落,早膳与午膳都未吃下几口,晚膳由朱歇哄了半日才多吃了一些。
他自昨日病后,神志一直很清醒,但不知为何用了晚膳后,却昏沉起来,不过片刻,便陷入了睡眠中。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双亲恩爱,共同养育他长大,两位兄长虽常拿他玩笑,但却从不让外人欺负他。他长至十五岁,遇见了柳筎,又两年,他将柳筎娶做妻子,再两年,柳筎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他睡梦中,却有人推开了门来,轻手轻脚地行至他身侧。
来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来,匕首雪亮,利落地破开了自己细瘦的手腕子,他将那手腕子凑到朱潇唇边,嫣红的血乖顺地一点点滑入了朱潇口中。
随着血液的流逝,来人愈发苍白,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匕首自他手掌滑落在地,他勉强以完好的左手撑住床铺,才未即刻倒下。
他抿紧嘴唇,双目盯住朱潇,朱潇吃了这许多热血,居然无半点变化。
为何会如此?
他急得额角泌出汗来,热汗顺着他面颊的轮廓,“滴答滴答”地落在朱潇面上,他胡乱地将其抹去,睁大了眼盯住朱潇,慌张地低喃道:“该如何是好?”
话音堪堪落地,门却被推了开来,他来不及躲藏,心知自己怕是遭了算计,索性直直地向着门口望了过去,站在门口的乃是沈已墨。
沈已墨穿着一身琉璃绀色的衣衫,衣衫被夜风打得猎猎作响,他未束发,墨色的发丝飞舞着遮住了他大半面容。
他一步步地踏入房中,怜悯地唤了声:“朱歇。”
朱歇一动不动,手腕中的血仍是接连不断地滑入朱潇口中。
沈已墨一把扣住朱歇的手腕,取出锦帕想要为朱歇包扎,这朱歇却是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手,后退两步。
朱歇这一下气力极大,血液从破口中急急地窜了出来,纷纷跌落在地,状若开得正盛的朱色腊梅。
朱歇缓了口气道:“你是何时知晓此事为我所为?”
沈已墨半靠在朱潇的床榻旁,笑道:“朱悬脉象怪异,五日前,我曾为他诊脉,他应当早已死了才是,却不知为何身体康健,并无死气。昨日,我又为他诊脉,他的脉象已趋于平稳。”
他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朱歇的神情,朱歇苍白的面上果然尽是满足的笑意。
沈已墨续道:“五日前,我便猜测,这怪病或许是为了替朱悬续命,才导致他的脉象与身体状况如此迥异,是以我认为幕后之人应当是你、朱悬本人或者朱夫人,又或者是你们三人中的俩人合谋,因此我设了一个局。”
他说到一半,衣袖在朱潇面上一拂,朱潇浑身上下的皮肉竟立刻生了回来,面上亦有了血色,瞧起来一如患病前的模样。
“障眼法么?”朱歇叹息一声,“可惜我未早些瞧出来。”
“你这样衰弱,如何能瞧出来。”沈已墨趁朱歇不备,手指一动,飞出几朵腊梅来,腊梅被内力驱使着撞在朱歇几处穴道上,而后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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