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方才听他对徐灿那样依依不舍,便说:“徐灿要来东京实习,你既然舍不得他那以后每个周末就来东京陪他嘛,反正新干线那么方便,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他以为熊胖会欣然采纳,得到的答复却恰恰相反。
“你不要在灿灿面前提这种建议哈,我还准备趁这一个月空闲好好陪下畅畅,他想去北海道泡温泉,我这边正在找合适的酒店。”
这两面派的说辞外人听了都想找块砖头劈人,孟想登时义愤填胸怒斥:“你麻痹就是个骗子!台上一套台下一套,刚才当到徐灿做得深情款款的,结果心头还篾到林畅在,你说你是不是两面三刀?龟儿吃了海椒啃甘蔗,嘴甜心辣!”
熊胖辩解:“你少在这儿鸡脚神戴眼镜假充正神哈,老子好久嘴甜心辣了嘛!刚才对灿灿说的都我的真心话,没有掺滴点假!”
“那你咋个又说要趁他不在和林畅出去旅游呢?你这个不是在豁人家徐灿!”
“嘿!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情况,我现在有两个家,脑壳都是分成两半在用,不这样咋个抹得平嘛?等你二天遇到跟我一样的事你才晓得有好恼火!”
“晓得恼火你还做?球大爷喊你脚踏两条船,老子看到你那个东豁西豁的样子都够了,不怕把话放到这儿,你继续这样整下去迟早翻船,到时候看不把你娃儿洗白到德国!(一无所有)”
孟想从讨教转变为讨伐,大力鞭挞老友的不义之举,熊胖气他恩将仇报,愤怒并不显少,二人在月光下对骂了三个小时,把彼此十多年的老底都揭了出来,一个重新见识了家乡方言的博大精深,一个受尽了书呆子扞格不通的死心眼,愣是把“绝交”两个字搬出来才算偃旗息鼓。
第二天山根亮平的秘书又发通知说顾翼这周继续请假,孟想跟熊胖闹翻了,却不得不采用他的计策,谁想顾翼架子拿得奇大,电话不接邮件不回,周六剧组的庆功会他也借口缺席,让孟想生生扑了个空。
他郁闷憋屈,抱怨这狐狸精太磨人,本来互相让一步就能圆满的事,他非要一个劲作,即使“小作怡情”的说法成立,他也该控制好一个度,不然作太狠到了伤身的程度,好事也会变坏事。
周日他再也做不到静观其变,在联系渠道中做出筛选后前往紫阳花酒吧寻找目标,他和这里的妈妈桑也真有缘,二次登门仍受他亲自接待。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他从容多了,落座后主动指名让顾翼服务,妈妈桑笑得有些为难,小声说:“对不起,tsubasa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
孟想吃惊,听说顾翼是本周内离职的,忍不住追问原因。
妈妈桑反问他和顾翼是什么关系,孟想略一犹豫,照实说了。
“我……勉强算他的恋人吧。”
妈妈桑悯然叹息,请他到办公室,如实告知顾翼离开的原委。
“tsubasa在我这儿干了一年半,一直是店里的头牌,整个二丁目几乎都知道他,他也一直敬业守规矩,我本来是很器重他的,给的酬劳也不低,可是他前天违反店规和一位顾客外出开房,被那个顾客拿到附近几家店炫耀,这种事严重破坏了我们店的形象,作为店长我实在没办法包庇,只好请他离职了。”
这消息是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砸在孟想头顶,令他眼前一黑,惊问:“他为什么要跟客人开房呢?”
妈妈桑的叹息更深更长:“他父亲的生意出了状况,急需一大笔钱,事前也找我借过钱,可数目太大,我爱莫能助,他想不到其他办法,最后就被逼得铤而走险了。说起来我也有错,要是能稍微帮帮他,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孟想仿若一头被火光照射的野兽,呆若木石,乱哄哄的脑子里抖零件似的抖出一句话:“他当时找您借多少钱?”
听到“700万”的金额,他像溺水者在沉没时用脚尖够到了水下的礁石,700万日元换算成人民币大约42万,数额不小,但找亲戚朋友们帮忙也还凑得到,然后再在日本拼命打工,两三年能应该能还清。
他离开紫阳花酒吧,毫不迟疑去到顾家,家里只有顾父一人,孟想已从莉莉那里打听到这位叔叔的名字,他原名叫做顾卫东。
“小孟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哎呀,小翼打工还没回来,你估计得等他一会儿。”
大约是和孟想有过交道,顾卫东比上次招待得还热情,孟想等双方都就坐后说:“顾叔叔,我不是来找顾翼的,是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顾卫东些许诧异,本着坦率大方的作风让他有话直说,孟想也顾不得拘泥,开门见山问:“听说您的事业最近出了状况,能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顾卫东以为是顾翼无意中露了口风,讪笑:“是遇到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在处理中了,放心放心。”
中国人习惯遮羞掩丑,孟想理解他的心情,可此时绝非客套的时候,进一步追逼:“顾叔叔,我…我是顾翼的好朋友,对他的事非常关心,他这几天也出了很多状况,我心里着急得不得了,但又联系不上他,刚才跑去他打工的地方才从老板那里听说了一些情况。他说顾翼曾找他借贷700万円来为您救急,这可是笔巨款哪,损失这么惨重绝对不是小麻烦,您说是吧?”
顾卫东惊讶惭愧,拍拍猪肝色的脑门说:“唉,都怨我识人不明,上了骗子的当,说出来真是丢人那。”
原来前段时间有个新加坡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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