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挺!你……唔!”痛,肚子挨了重重一脚,牙齿割破舌头,血腥味弥漫口腔,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和着血水一同吞回肚子里。不等他喘过气,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行凶者不是迟麟,而是陆挺。将带着血丝的口水吐在陆挺脚下,乔一鸣冷哼着爬起来,皱眉看着地上的污渍,显然对战果不怎么满意,“嘁,吐歪了。”
“你想说什么?想帮他证明清白?真是条好狗。”陆挺气急败坏的扯过乔一鸣的衣领,抬起腿冲着对方胸口又是一脚,“他让你睡了?至于你这么卖命护着。”
这一脚踹得非常不妙,肋骨似乎又发出了轻微脆响,不会是又断了吧。乔一鸣痛苦的剧烈喘息着,陆挺分明是不想让自己说话,这样下去可不行,吃尽哑巴亏,陆挺瞪过来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只要话锋不对,一定还会继续挨揍。
冷静,稍安勿躁。
一次次深呼吸,让冰冷的空气充满肺叶,尘土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痒,“畜生,心虚了?”
糟糕,一不小心又说出激怒暴徒的话,眼看着拳脚又要落下来,乔一鸣本能的闭起眼睛躲避,可预想的疼痛没有降临,许久没出声的迟麟拦住陆挺的暴行,挪到面前蹲了下来。
“你好像有话要说?”
“哈。”乔一鸣呼出一口热气,厌烦的瞥了眼陆挺,意有所指的说,“算是吧,不过有人好像不太希望我开口。”
“没事,你说吧。”
乔一鸣摇头,视线扫过身边两人,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最终落在紧闭的铁门上。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旧厂房,还有些落满灰尘的机床堆放在宽敞的房间角落。
不知道曾辰现在怎样了,是被胁迫之后只身前往,还是被绑来的路上?那个狡猾的家伙不可能会傻乎乎的一个人跑来吧?而且……他也不一定会为了救自己而赶来这里吧。
还是被绑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之前袭击自己的人至少有两个,其中一个不是陆挺也不是迟麟,但背后偷袭的那一个没能看到脸面,只能通过身高体型来推测,也不像是迟麟,会是陆挺吗?
不太可能,陆挺一副官架子脾气,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事。那就是说敌人除了面前两个以外,还另有两人,是他们抓住了曾辰吗?
这可怎么办?如果只有自己一人,怎样都好,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会吃太大亏,陆挺虽然高大,但看起来就是多年养尊处优的模样,彼此体型不相上下,揍他不成问题,迟麟更不用说,一副二世祖少爷相,也没多大威胁。
怕只怕另外两个是迟麟雇来的打手,再加上很可能成为人质的曾辰,状况就变得非常不乐观。
说还是不说?陆挺看似沉着的表象之下已经快要沉不住气,乔一鸣不敢保证迟麟拦得住陆挺。
双手还被牢牢绑在身后,此刻两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紧盯自己,看得死死的什么都做不了。墙边散落着些许碎玻璃,只要能让这两人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能把握逃脱的机会。
“还是等当事人到齐了再说吧。”不得不赌一把,人越多越容易陷入混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待曾辰到来。身体已经不允许再受更重的伤,不然即使挣脱束缚,也没有对抗敌人的实力。
“好啊。”迟麟没有察觉乔一鸣的心思,痛快的答应下来,坐回破椅子上捏起一个包子吃起来,“这包子还真好吃,难怪你不惜跑那么远去买。”
乔一鸣低垂着头靠墙而坐,完全不理睬迟麟的调侃,他需要休养生息,尽快恢复体能,碎玻璃只有一米左右距离,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等待时机。
“为了喜欢的人,还真是不辞劳苦。是吧?姐夫……”
突然被点到的陆挺有些晃神,他在紧张,紧张得没有仔细去听迟麟说了些什么。乔一鸣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他心虚,冷汗浸湿掌心,满脑子都在回放着‘姐夫’二字,这一声呼唤,没有温情,有的只是无尽讽刺。
“我姐曾经也是这样对你的,但你从没感动过。”
“我也一直这样对你,从未改变,你感动过吗?”终于压抑不住憋在心里多年的质问,陆挺一把拍掉迟麟手中的包子,雪白的面皮看起来那么刺目,堪堪触动了最不愿回想起的那段记忆,美好得像是做梦一样的回忆。
他留恋那段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可以明目张胆的亲近填满这颗心的人,只为了讨迟麟开心,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给迟麟包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包子,没有被夸奖好吃,但是惨不忍睹的造型让迟麟开心的笑了一整晚,这便足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刻意的疏离快要把心撕碎,陆挺至今都忘不了迟麟说要搬出那个家时的表情,冷然,决绝。
“陆挺!别忘了你是我姐夫!”
“姐夫?”面对迟麟的咆哮,陆挺冷哼着捏起迟麟的下巴,说出让彼此都无法面对的事实,“迟麟,你也别忘了,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离开,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局面,你明知道,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不是迟澜!”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旷的车间里不断回响,陆挺蒙了,乔一鸣也蒙了,但他仍然没有忘记趁着两人发生争执的此刻,挪向那块碎玻璃紧紧握紧手中,任由冰冷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
许久的沉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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