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相丰满圆润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神色,他有些意外的看看旁边的奥本斯,然后又打量着丁慕:“你的胆量果然不小,难怪敢破坏刺杀我的阴谋,那告诉我你是谁。不过我警告你年轻人,如果说谎会掉脑袋的。”
尽量回忆了下某些自己都不知道从那看过的描述,然后丁慕左手背后,右手半圈随后甩臂躬身“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来自克里特,愿意为您效劳大人。”
戈麦斯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这个躬身行礼的年轻人,然后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旁边的随从:“谁能告诉我,这小家伙是从哪学来的这种古怪的礼仪?”
听戈麦斯这么一说,丁慕才忽然想起来,貌似自己这个行礼方式如今这个时代还没出现呢,要再过近200年之后才会流行起来。
无奈之下,丁慕只好故意露出个苦笑:“大人,我是罗马人。”
“哦~”戈麦斯脸上立刻露出了明白了的表情,那种透着“原来如此”意味的神色,让丁慕不由想起了当英国人听说对方是法国人时的样子。
“好吧孩子,如果这样我倒是愿意道歉,”戈麦斯向丁慕点点头“来吧,你跟奥本斯走,让他先给你找个地方收拾一下,然后我会见你的。”
丁慕知道差不多该退下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他的事了。
突然远处一声熟悉的“啊!”的喊声从人群里响起,丁慕转头,看到了被卫兵挡在人群里,正向着他拼命挥动胳膊的索菲娅。
这一刻,女孩脸上惊慌的样子深深的刺到了丁慕的心,他本能抬手想要回应,可最后还是放下了胳膊。
再一次深深看了眼索菲娅,丁慕用几不可见的动作向她微微摇头,然后转身随着卫队向前走去。
对不起索菲娅,我不能带你走,至少现在不行!
索菲娅摆动的手臂定在空中,脸上露出了愕然神色,她不明白丁慕为什么不回应自己,又为什么明明看到了她却转头而去。
12岁的女孩在这一刻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当初因为父亲被驱逐而孤苦伶仃的孤儿,只是这一次,离开她的那个人并非情不得已,而是无情的抛弃了她!
身边的人群因为解除了封锁开始乱哄哄迅速散去,只有索菲娅一个人呆呆站在路中央,这一刻的她,好像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西西里王宫占地不是很大,和其他城邦那些以堆积奢华与凝聚艺术为骄傲的宫殿比起来,西西里王宫更多表现出的是朴实,古老,而又透着凝重。
由于历史原因导致多种风格搭配而成的王宫被一堵很厚的高墙包围着,带着明显阿拉伯风格的墙垛和后来挖掘出的一排排黑乎乎的射孔,证明这座王宫还兼具着防御外敌的重任。
事实上西西里王宫也的确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战火摧残,其中最近的一次,就是曾经在两个世纪前的1282年复活节之夜发生的西西里晚祈事件中的骚乱。
也就是从那次事件之后,阿拉贡王国趁机赶走了当时占据西西里的诺曼人成为了西西里的主人。
复活节,对西西里人来说不但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其实也成为了很多人心目中带着某种忌讳的一个特别的日子。
这种带着忐忑的复活节已经了两百多个,直到1496年这一年,很多人再次想起了两个世纪前那个充满动乱,不安,血腥和杀戮的夜晚。
西西里宫相胡利安·唐·戈麦斯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
丁慕跟着叫奥斯本的随从进入王宫时,看到的是已经在王宫花园和两侧走廊里聚集起来的大批士兵,对于险遭不测这件事,唐·戈麦斯显然与他在众人面前表现的那种从容不迫并不相同。
从那些隐约透着杀气的士兵脸上,丁慕似乎已经闻到了许久前西西里晚祈事件时的血腥气息。
奥斯本把丁慕安排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之后就匆匆离开,看到门外的两个卫兵,丁慕大约也能猜到自己其实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不过唐·戈麦斯倒也不是个苛刻的人,很快就有人给丁慕送来了葡萄酒和一盘切得很细的羊肉,吃着这顿说不定就是自己最后的晚餐,丁慕漫不经心的四下打量,很快他就发现了个不知道算不算巧合的“巧合”。
房间的墙壁挂着幅很大的油画,丁慕很快就发现自己曾经见过这幅在后世堪称诺曼王宫里的珍藏佳作。
这是一幅充满写实主义的画作,一个明显穿着几个世纪前服饰的女人衣襟半敞,神色痛苦的匍匐在地,她那伸向前方的**手臂似乎在控诉自己的不幸,就在女人身边,一个男人正愤怒的把长剑刺入一个浪荡形骸的诺曼人胸膛,在这几个人四周,是更多的好像被把愤怒和屈辱表现在脸上的西西里人,在他们面前,大批被刻意染成黑色的诺曼人的尸体扑倒在地。
这正是著名的西西里晚祈事件,一场因为在1285年的复活节之夜,某个喝醉了的诺曼法国佬侮辱了一个当时正在巴勒莫街头参加晚祈游行的西西里妇女而引发的可怕屠杀。
在那场屠杀当中,包括那个因为管不住腰带而闯了大祸的叫杜厄内的家伙在内,几十个法国人被当时愤怒的西西里民众砍成了碎片,而后动荡席卷巴勒莫,直至整个西西里。
最后这场暴动变成了针对当时统治西西里的所有诺曼人。
那场动乱改变了一个王朝对西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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