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恭敬颔首,关上房门退出去。
谈蹇走近沙发旁,在林承丘身边坐下,探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碰头发,试图看清伤口。
那一片头发被血液黏成块,实在难以查看,谈蹇不敢擅动,怕弄疼了他。
隐隐有所察觉的林承丘将脸从手掌里抬起来,突然开口说话:“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谈蹇顿了顿,随后没有拒绝,从沙发上站起来,正面向他蹲下去,伸出胳膊给他看。
子弹的擦伤约有几毫米深,与真正的中弹相比,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轻伤。
林承丘伸手过去,手指在他手臂肌肉处指了指,问:“如果是这里,怎么办?”随后又一点点指向骨节、肩胛,直到心脏,“如果是这些地方……怎么办?我怎么办?”
“不会。”
林承丘突然很崩溃,揪紧耳旁的头发:“谈蹇……我求你了,以后不要为我挡枪……我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事情……”
“没有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危险。”谈蹇把他揪扯头发的手拉下来,向他保证没有下一次。
然而就算有,他想他也仍然必须这样做,因为比起林承丘,他才是更加不能承受的人。
林承丘双眼酸胀,偏头用掌心擦了一下眼泪。
谈蹇眼神软下来,宁愿看到林承丘现在的模样,也不希望他始终保持着压抑的沉默。
“我们结婚快两年了,”谈蹇低声说道,轻轻揉搓着林承丘另一只被自己握着的手,“我见你哭过三次。”
林承丘看向他,感到眼眶红红的自己有点儿丢人。
结果谈蹇又说:“前两次都是为了儿子,这次为了我。”
“……”林承丘无言片刻,问,“你是在和自己的儿子吃醋吗?”
谈蹇摇头:“只是一直有点羡慕。”
林承丘没忍住笑了笑,俯身吻他,心情终于返晴。
医生在十几分钟后赶到,为谈蹇的擦伤进行了包扎处理。
林承丘的情况确实严重些,脑后的创面不大,但果然如他自己所担心的那样,伤口需要缝针,剃掉部分头发在所难免。
医生不方便在这里为他缝针,提出让他去医院的建议,然而林承丘内心无比挣扎,不想这么狼狈地进医院,更不想那么傻逼地从医院出来。
他想回家了,经历这样的事情后他非常地想念家人,想妈妈,想儿子,想所有温暖的事情。而且还有一个理由,如果是家乡的医院,他相信更值得信任,保密工作一定能做得更好。
于是在医生离开之后,林承丘完全不肯主动就医,灰头土脸地赖在沙发上装可怜,嚷着要回家,反正戏不拍了澡不洗了脑袋不缝了,就是要先回家。
谈蹇拿他没招,拖下去又担心伤口感染,正无奈的时候,熬夜整晚的林政就把电话给打过来了。
了解情况后的林政觉得林承丘简直就是胡闹,险些丢命的事情没体验够,还准备挂着血上飞机?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派直升机来接。”
“……”林政服,“他的性子也真是刚好对上你了。算了,你把电话给他。”
谈蹇把电话交给林承丘,林承丘不情不愿地接过,还没来得及诉苦就听到了林政有力的威胁:“你想让家人看到你现在惨兮兮的样子你就回来。”
“……”林承丘心塞死了,特别难过,“哥你老实说,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吗?”
“爱,永远爱你,所以现在就去医院,不要欺负谈蹇老实人。”
林承丘心寒地挂断电话,然后跟着老实人老老实实地去医院了。
谈蹇答应了他无数条要求,做出无数个保证一定不会让院方将秘密泄露出去,终于把这位刚刚历劫归来的祖宗送到医生手里处理伤口。
林承丘整个人该治治,该洗洗,转眼又是一条大帅逼——除了脑袋后面被剃了一小块秃皮。
“偶像包袱碎了……”林承丘委屈地抱住谈蹇,他有点儿筋疲力尽,没力气像以前不开心时那样使劲儿闹腾,只能抱着大宝小声地郁闷吐槽,“我不帅了……被打丑了……你说贺重海是不是有神经病?我曾祖爷爷欺负他爷爷,但我是无辜的啊……我那时候还没出生呢,打我干嘛……”
谈蹇无言地揽着他,手掌在后脑勺一寸以外的地方悬着,只怕挨着伤口,隔空给予爱抚。
“不丑。”谈蹇给他很质朴的安慰。
林承丘叹气抬头,在他下巴上磨蹭索吻。谈蹇面向门的方向,没有低头吻下去,小声提醒:“妈来了。”
“……”林承丘一顿,立刻站好。
他回过头去,脑子里还在想是哪一位的时候,两位妈妈便一起出现在视线里,推门走了进来。
“妈……”
红着眼眶的林母将他拥进怀里,顷刻间眼泪涌出来。身后谈母看着两个各自带伤的孩子,分明已经安然无恙,却仍止不住心酸,难过得不行。
“没事了。”
“让妈妈看看……”林母轻轻抚着他的侧脑,偏头查看包好的伤口。
林承丘看着两位母亲眼下的阴影,有些心疼:“妈,你们昨晚都没睡吧?”
谈母看着他摇头:“谁能睡得着……”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
林承丘回她一个轻松的笑容。
不过他可不是在说傻话,他是真的非常“对不起”。
眼下亲妈在场不太方便,等到待会儿有机会的时候,他想和谈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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