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英心虚得不行,汗湿后背:“那他……没事吧?”
叶翎拿出金针,轻轻扎入萧守的头部穴位,声音里寒气四溢:“我不会让他有事。他到底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撷英看着叶翎那乌云罩顶的样子,心说:小兔子你就是那桃花树啊桃花树,桃花开得多么滥啊多么滥。
此时萧大少爷却是开口了,充分发扬说话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吐出了两个字:“子枯……”
撷英眨眨眼:“你懂的,不解释。”
叶翎深吸一口气,好吧,洛子枯被凌迟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萧守对洛子枯有那么点情谊,出现这样的状况,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折腾了一天一夜,萧守总算是退烧了。
叶翎抓了药丢给撷英:“萧守已经无碍了,你带他回去将养几日就好。”
撷英桃眉:“你不等他醒来么~小叶子。”
你才小叶子,你全家小叶子!叶翎没好气道:“诊金拿来,共五十金。”
撷英后退,捂心,作惊恐状:“你就算欺生也不至于这般辣手吧?”
叶翎呲牙,小白牙森森发亮:“我不欺生,我杀熟。”
撷英低头扭捏:“奴家役有那么多钱,肉偿可不可以?
叶翎深吸一口气,挤出五个字:“拿钱,然后滚!”
撷英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叶翎,屈服了,默默掏出银票,递到叶翎手中。
撷英小心翼翼地抱起萧守,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终是忍不住问道:“世子不在了,你未必没有机会,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让萧守离开?”
身后传来叶翎疲惫的声音,就像盛放了一个冬天的梅,嫣红的花朵在寒风中一瓣一瓣调零,最后只得一树萧素的结局。
“人总有底线,若是到了极限还一退再退,便是失了为人的根本,我已说了放手,又岂能出尔反尔。不然等到屡屡求之而不得,由爱生恨,面目可憎之时,就未免太可悲了。更何况我曾踏错行差,我可不信我有瞒萧守一生一世之能,到时候反目成仇也未可知。还是现在就分道扬镖为好,至少能换得他一世牵挂……”
叶翎可以为萧守低头,但他永远不会低到尘埃里去,爱得尽心竭力,走得干脆利落,这才是叶翎。
撷英替自家老板求了答案,放心抱着萧守大步离去,渐渐消失在身后那人缱绻留恋的视线中。
撷英为了防止洛子枯回来将自己揍得连妹妹都不认识,只得倾情上演二十四孝,手持汤药,不曾废离。但天不从人愿,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萧守缠绵病榻死活不肯痊愈。于是二十日后,撷英惨白着那张狐狸脸对上了洛子枯那张笑容阴险的脸,萧守在软榻上看着撷英那倒霉样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小人得志。让你小子吓我,遭报应了吧!
面色苍白的病号萧守优哉游哉地地拍着床沿配背景音:“善恶终有报啊,天道好轮回呀,不信抬头看嘛,苍天饶过谁呐一”
撷英咬牙,心中悲伤逆流成河,哪里有后悔药卖,爷要买一斤!!!!
撷英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子枯,诚恳道:“世子爷,您总算回来了。萧公子天天念叨着你呐,就怕你有个万一,整日的茶饭不思,这才忧劳成疾。现下好了,您回来了,想来萧公子的病不日定能大好。”
于是洛子枯的怒火悄没声息的熄灭了,萧守的怒火势不可挡的燃烧了。“你这是污蔑!”
撷英抓紧时机,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只余下洛子枯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与萧守那怒火熊熊的眼,深情对视。
洛子枯坐到床边,一派温柔笑意:“劳你担心了。”
萧守收敛了所有表情,淡淡问道:“水能载舟下一句是什么?”
“亦能煮粥。”洛子枯对答如流。
萧守低笑一声:“祸害果然遗千年。”
“彼此彼此。”洛子枯寻到萧守的手,十指相扣,手心一片濡湿。当初知道萧守留在寿苍山的时候几乎心音摔停,直到现下将这个不安生的家伙握在手心,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洛子枯轻轻叹息:“萧守,对不起。”背着萧守,利用他的利器谋害他所在意的人,说到底,是自己的错。本来以为萧守是绝无可能知道这回事,但算无遗策的自己遇到萧守却总是失策。
萧守撇嘴:“你不怪我救下武刑空?按撷英的说法,我可是背叛了你。”
洛子枯拍拍萧守的头:“我从未强求过你做出选择,你想救就救,这是你的自由。”
萧守垂下眼睑,轻声间道:“那你可有遗憾?”
洛子枯看之前这牵牵手,摸摸头的动作,萧守都役有拒绝,毫不犹豫得寸进尺,翻身上床,挤到萧守身边,哪怕半个身子还吊在床外,依然笑得如沐春风:“我这一世所求,已算是尽皆得手,至于以后那些,自有皇上来解决。以后,我就可以为自己而活了。”说罢,凝视着萧守,那一片深情淹死十个萧守都有余。
萧守一脚踹过去:“和病号抢床,你也好意思,就算为自己而活,也没必要自私自利到这地步吧?”
洛子枯轻松躲过,翻身压上,揍到萧守耳边,低笑:“别装傻,我知道你懂的。一个月的约定到了,你可愿和我在一起。”
萧守挣扎了一下,没成功,扭头呐呐道:“当兄弟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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