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入下面的碗中汇成深红色。
“这些血中带着春堇的药性,虽然猺夙能完全将你身上的毒解开,但放血的话,可以更快的确认血液中是否有残留,此后每天来这里放一次血,五日后,血液呈现出正常色泽,便不用再放血。
萧守点头,绿枝给萧守的伤口撒了些止血的药粉后用干净的纱布缠住。
没怎么用过饭,又放了那么多血,萧守站起来后头晕目眩,若不是青竹在旁边扶着他,险些跌倒。
羽影挽袖探向他的额头后吩咐:“你先用饭,休息片刻再去夜王那里,若是你去后他醒过来看到你这么虚弱狼狈的样子,指不定要怎么样。”青竹几人闻言,跟着偷偷笑。
萧守脸上有些挂不住,率先走出药房,来到廊下的小桌前坐下,阳光正好,不刺目不炽热,暖暖地打在身上,很舒服。他喝着绿枝早就炖好的汤,先清清肠,喝完后便开始吃饭,这几天没怎么进食,虽说不宜吃得太猛,但萧守却全然不顾,只想填饱肚子再舒舒服服睡到蜀国的陛下快些离开,便去看夜王,只有亲眼看才放心。
想到夜王,吃饭便有些心不在焉,险些被呛死,喷的满桌子都是米粒,还有一粒从鼻孔里滑了出来。看到他这样子的青竹一脸嫌弃,给他倒水,道:“又没人和你抢,这也能噎到。”
萧守瞥他一眼,小兔崽子,哥,回头再收拾你。似乎是感应到了萧守的不善,青竹放下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瞄到萧守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后才摸摸头上的莫须有的汗。
看到他的表情,萧守哭笑不得地撵他去外面打水。
随后,羽影用了不少借口,勉强拦了萧守两日,最终还是将想要硬闯琼楼殿的萧守带去看仍旧昏迷不醒的夜王。
房间内静静地燃着香,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所露出的皮肤呈淡青色时,萧守心脏猛地一缩,忽然又神经质地溢出声凉薄地笑。
这样子的夜王,躺在棺材里就可以直接举行葬礼了,还睡什么床?
萧守坐到床凳上,竟然抬手凑向了夜祁的鼻端。
羽影看到这般情形,心中不忍,开口道:“萧守……”
萧守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低低地嗯了声,然后淡淡道:“因为快死了,所以不想我看到后难过?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难过什么,完全没有必要拦我,呵呵。”说出口的话像是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啊,有人对他好,他会感动会开心,只是从未表现的那么明显,在这个尊卑划分明确,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常常需要艰谨小慎微,举步维艰地度日。不若,可能早已死在不知名的地方,经年后于化作黄土,灰飞烟灭。
然而,一想到这家伙自以为是的模样,就忍不住让他不那么痛快。
好吧,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什么。
“中的什么毒?”
“皇陵内所设的瘴毒。”
萧守真是搞不懂这皇家的弯弯肠子,在里面设置那么多关卡机关,又是鬼的又是毒的,就不能单独开辟出个通道给子子孙孙走走后门吗?
这里的盗墓贼有现代社会那么无耻不要脸吗?
“很难解?”
“并不难……”羽影停下来,看向萧守的侧面,他微垂着头有些魂不守舍,说道:“只是,路上的时间耽搁的太久,毒已进入心脉。并且其中有一味药非常难以采摘,若是再过几日,还不能服下解药,便……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无力。”
萧守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夜祁,问:“什么药?”
“东周境内的玄萝草。”
萧守曾在医术上看过这株草药的资料,因为药效独特,只有东周的地理环境能够生长出玄萝草,还不是东周所有的地方便可随处可见,只有东周的行苍山上有,它和另一株普通植物的长相十分相似,很多不太了解的人,常常采错,熬制出来的玄萝草汤,自然无甚作用。
只有熟知玄萝草的人才能去行苍山,萧守站起来,走向羽影,提出自己心中所想,说:“我去采玄萝草。”
“东周和北夏近来摩擦频繁,战事一触即发,蜀中离两国又如此之近,此去,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我已经命人去取,你大可放心。”
“小姐,那本医术,常人难得一见,连红药和绿枝都不曾见过,你派去的人,又怎能确定拿回来的是玄萝草。”
这正是羽影担心的事情,若不是夜王这里需要人一直调理控制,她便想亲自前去,而萧守的提议,似乎让人无法反驳。
萧守淳淳善诱,将这次去行苍山的事情避重就轻,又提出夜王若是醒不来,被东周和北夏两国知道,消息散播出去,蜀国很有可能处在被瓜分的境地。
“兹事体大,你愿意看到蜀国的子民走上颠沛流离的道路吗?若是不放心,多派几个人跟随我去就好,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自保绰绰有余。”
当看到羽影慢慢松口后,萧守长舒一口气,决定不再拖延一分一秒,回去就开始收拾好东西,不多时便和承影派来的人出发去行苍山。
山洞在哪里
周围郁郁葱葱,云雾迷蒙,枝叶上沾着露珠,萧守的裤脚和鞋袜早已打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脸颊两侧。
早晨的雾气很重,不过太阳出来后,便会慢慢散去。
一路上一行人有惊无险地来到行苍山,进入山中后便开始搜寻玄萝草。
治疗夜祁需要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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