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包五紧揪着眉头,拿着手巾不停替身旁顾着炉火的少爷擦拭额上的薄汗。
他是不清楚他们的纸张跟庆和纸坊的纸张有什麽不同,可只要是自家少爷厌恶的,他这做奴仆的就跟着一律讨厌到底,完全不用任何理由。
「怎麽?我说的不对吗?要不你自己说说,我们家的纸跟庆和纸坊做的纸哪个好写?」
「这……」包五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些。
他大字不识一个,唯一会写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更别提写的机会少之又少,怎可能知道这麽高深的问题。但是……
看着自家少爷一脸严肃的模样,他轻咳了声,故做认真地答问:「当然是我们家的纸好写了,吸水力好,又能做很多用途,我几天前还看见市集的黄老妈妈还拿咱们家的纸来包菜呢……」话蓦地打住,发现少爷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连忙挤笑改口:「那是应该是他们家三儿子做画画坏的纸张,反正空白的地方还不少,乾脆拿来利用,还能省钱,是吧?」
包子泉冒着怒火的眼直瞪着眼前的包五,同时有问错人的感觉。
包菜……还真是完全符合他们家的姓,包写包画,还能用来包东西。
再瞪了包五好一会儿,他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怒火,把手上用来搅拌制纸原料的木棍递给他。
「拿去,顾好这个炉子,要确定里面的东西全煮烂才行,知道吗?」
包五无辜地看了眼棍子,默默地接过。「少爷,我顾炉子,那你呢?」帮我擦汗吗?
「当然是出去打听消息了。」
「……」又去那里偷听?
现在可不比以前,那时身子小,还容易躲藏,现在他都大了,再去就不怕被居家人知道吗?
「朝廷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对外说了今年持续购买庆和纸坊的纸,现在这个时候去探听,应该能听见什麽消息,看看他们又用了什麽方式来让皇上选中它们。」
「不就是有颜色和香味的纸张吗?」每年都这样,顶多是纸张上又多了什麽特殊的纹路吧。
包子泉咬了咬牙,再次恶狠狠地瞪视他。「你懂什麽?说不定我还能听见其他的事情啊。我这觉知己知彼,懂吗?」说完,再很瞪了他一眼,边骂着边转身离开。「真的是……我这麽聪明,怎麽身旁的人就这麽笨。」
包五一脸无辜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少爷很聪明他是知道的,不然怎有办法一再找到能偷听的地方,可是……他还是很担心啊,要是哪天运气不好被发现,岂不变得很麻烦?
应该也会有小小的丢脸,包加大少爷,长亨纸坊未来的继承人竟然偷偷跑到庆和纸坊打探消息,说出去应该会被人笑吧?
王爷抢亲包子【二】
不知为何,他误信的事让好几名太监给知道了,大他五岁的贴身太监安佑更紧张地要他别再想这种事,甚至打算给他看些春宫图,让他提早知道些男女之事,不至於再信这些谣言,以免他真的跑去当了太监。
打从见面过後,他几乎每年都在等各家纸坊进贡的日子,就想自己是不是哪天能再碰见那个容易道听涂说的男孩。
可是,他一连等了好几年,都没能再碰见他,後来询问过後,知道姓包的长亨纸坊从那年後改派他们的管家来,之後的十年都是如此。
一年一度的选纸虽是大事,但在结果出现前,老板不出面都无所谓,更别提跟着爹亲一块进宫的小儿子了。
这让他有点……失落,不,应该说他不甘心才是,害他没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他,顺便要他好好地跟自己道歉,害自己误会这麽久的时间,还被身旁的人给耻笑。
为了完成这任务,他打算自己出宫去找人,反正他知道那个人姓什麽,也知道他们的纸坊名,应该不难找才是。
依寻着报路人所说的方向,他与贴身太监安子和贴身侍卫郭敏慢步往前走,途中他不停看着四周,百姓安居乐业的幸福模样,令他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正所谓天下太平,就是现在这情景吧?
不过沿路上他仍能看见在路边乞讨的乞丐,等有朝一日接下皇位,他定要做到天下再无一个乞丐,人人有饭吃,有钱赚。
他沈浸在自我的幻想里想着,在意识到眼前大宅院的灯笼上写着包府二字的同时,身旁的人也用力拉了下他。
「少爷、少爷,咱们到了。」
伴随着用力的拉扯,漂亮的单凤眼微微一瞥,没开口说话就已先让身旁的人主动放下手,一脸愧歉地看着他。
「是奴才失礼,还请主子原谅。」说完,抬手朝自己的脸上挥出一掌。
青脆的巴掌声顺势响起,仲孙礼早移开视线,双眼直盯着上方高挂於门边上的灯笼。
包家……看来这里应该是他所要找的地方。只是,不知这家姓包的人是不是与长亨纸坊有关?会不会只是同姓包的人家?还是包家的亲戚之一?
「少爷,要不我上前敲门看看?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住在这。」小安子讨好地挤笑道,上前就想替他敲包家大门。
闻言,仲孙礼淡然的视线扫过他,看回到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却也没下令要他前去敲门。
他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就住在这,贸然前去找人,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些?
而且,那个男孩的名字他已有些不太记得,只知道他叫包子,总部好上门前去说自己要找包子吧?
「少爷?」小安子在旁待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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