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生给自己找足了理由,他还想装出气呼呼的样子,可一抬眼望见褚鹤川,就什么也装不下去了,泊生眨巴眨巴眼睛,软软糯糯地问褚鹤川:“怎么啦?”
“地上凉。”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又把泊生给哄得喜笑颜开,向来对别人都又记仇又小心眼的泊生只对褚鹤川大度得起来,他看着褚鹤川,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还想要表扬似的一脸认真地说:“我决定不和你生气了。”
想了想,能惹他生气的事实在太多了,泊生又赶紧补了一句:“就今天,万一明天你惹我不开心了,我还要和你生气。”
白寸在外面看得牙酸,待得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自己在发光,她在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宝宝哪来的这么多娇可撒,然后表情诡异地出了声:“那个……褚少,我先下去了,你马上有事再叫我。”
褚鹤川没有拦白寸,倒是泊生,他没骨头似的把下巴搁在褚鹤川肩上,看见白寸走了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扯了扯褚鹤川的衣袖,小声地说:“今天我只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可是我没找着你,就想去楼下看看,结果不小心听见郝仁和陈子晨说了好多话。”
“嗯?”褚鹤川低低地应了一声,却问泊生:“没睡好?”
“睡好了……不、不对。”泊生鼓起腮帮子,为自己辩解:“我又不是天天都得睡好长时间。”
可辩解完了泊生发现自己还是说错了,他拧了拧眉,脆生生地说:“你不许捣乱。我睡醒找不到你,想下楼的时候听见郝仁和陈子晨说了好多奇怪的话,郝仁说陈子晨是‘莺’,而且郝仁还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我才不跟他离开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带我离开?”
泊生一说起郝仁,就忍不住生起气来,他还在气哼哼地抱怨着郝仁又怎么惹了他生气,根本就没注意到褚鹤川越来越冷的神色。褚鹤川问泊生:“除了这些,你还听见了什么?”
“还听见了好多话,可是大部分都记不清了。”泊生有点沮丧地低下头,他瓮声瓮气地说:“陈子晨好像是为了耿焕来的,我记得郝仁说让陈子晨等三天……对了,郝仁还说就算我听见也没关系,因为我根本就听不懂。”
这下子更沮丧了,一点都不被人放在眼里,简直都要没有尊严了,泊生又蔫兮兮地趴回褚鹤川肩上,下巴搁在人家的肩上蹭来蹭去,他闷闷不乐地问褚鹤川:“我是不是好没用?只会缠着你和对你发脾气,就连别人说过什么都记不得。”
泊生的情绪全然写在脸上,说着说着,那双极亮的眼眸都黯淡了几分,褚鹤川轻轻抬起泊生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然后不急不缓地说:“你不需要有什么用,你有我。而且,你只要记得我说过了什么。”
这个姿势让泊生忍不住有点脸红,不过他往褚鹤川耳边蹭了蹭,害羞到话都说得有点结结巴巴:“我、我本来就只能记得住你说过的话,因为是你说的呀。”说完就胆小鬼一样扑进褚鹤川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满脸红扑扑的样子。
褚鹤川垂下眼眸,他盯着泊生红透了的耳朵,只觉得心也跟着发烫,他想说什么,可泊生却忽然抬起头,睁圆了眼睛得意洋洋地说:“其实我偷听还被逮住了一次,突然问谁在那里都把我吓了一跳,幸好我反应快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他们都被我骗到了。”
顿了顿,泊生没等来想听见的夸奖,只好自己哼哼唧唧地来讨要:“我这么机智,你快夸一夸我嘛。”
“夸你。”褚鹤川微微眯起眸,极浅的笑意掠过唇角,但是他却没有按照泊生所说的那样夸他机智,而是在泊生期待的眼光下,哑着声音说:“你很可爱。”
可爱就可爱,那也是夸。不过泊生想了想,不依不挠地软着声音问褚鹤川:“哪个可爱?”
“招人爱的那个可爱。”褚鹤川深深地望了一眼泊生,他喜欢泊生笑起来时眉眼间的鲜活与弯下的眼尾,更喜欢他抬头看向自己,似要将他刻入心底的认真与专心,还有那似盛满星光的眼眸里晕开的夺目光芒,细碎却偏偏教人挪不开眼。
泊生对着褚鹤川笑出了两个小酒窝,他红着脸,小声地说:“不要招人爱,只要招你爱。”
被哄得脸都快烧起来的泊生可算完成了今日份的撒娇,他跳下床,亦步亦趋地跟在褚鹤川身后,乖巧得不得了,就是褚鹤川把白寸叫来的时候,泊生拧了拧眉,有点不乐意。
即使泊生只能记得个大概,但那些话已经能够证明郝仁与陈子晨两人的问题,白寸听完后沉默许久,她没有让情感将自己击溃,而是快速地回想着先前的那些可疑的事情,最后颤抖着声音说:“所以……沙漏是郝仁拿的,也是他给的张妈。”
褚鹤川冷着声音,把白寸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他知道沙漏可以让猫变成人。”
“为什么?”白寸不解地喃喃,郝仁对她的心意从未有过遮掩,她的视而不见或是直言拒绝只是因为她的身体让她根本不敢回应,她无法为郝仁做出任何承诺来,基因的缺陷让她几乎每一日都活在恐慌之下,就连白寸自己也不知道她还剩下多长时间。更何况,白寸一直觉得,除却管家,郝仁会是那个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褚少的人,“为什么是他……”
“只有郝仁自己知道。”褚鹤川的神色漠然到可怕,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沉眸光忽余一片寂寂。
褚鹤川自被褚老爷子接入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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