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下意识就要反抗,却听到朝渊已经开口道:“保重。”
长璧又哼了一声,收回目光干脆不再看两人,云白僵立在原处,直到朝渊拉了拉他,他才迟疑着转过身来。
朝渊的笑容一如往昔:“走吧。”
云白咬了咬牙,被朝渊拉扯了两下,又看了长璧一眼,才终于迈开了脚步。
长璧的声音却又在这时响起:“下次再来,身边那个,就不要再带来了。”
朝渊紧了紧云白的手,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知道不代表会做,只是朝渊应得敷衍,长璧却也没有追究,就这样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他才收回了目光。
“雁苍……”
案上茶已浓,奉茶的人却已不在。
“阿白,阿白白——”
云白不是听不到朝渊的声音,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完全没有搭理。
朝渊倒是心情很好,一路锲而不舍地叫着他的名字,跟玩似的。
最后是云白忍不住了,手一伸,锋利的爪子露了出来,在朝渊面前虚晃了一下。
朝渊却是一把抓了过去,仔细地打量起来:“这爪子看起来倒是肉多肥美,烤一烤想必味道不错……”
云白用力地把爪子抽了回去,瞬间又恢复成常人右手的模样。
“你是在……在意长璧说的话?”
云白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长璧最喜欢说些神叨叨的话了,他就是想让你老惦记着,让你不痛快,你若在意,就真的着他的道了。”
云白还是阴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朝渊轻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来,云白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朵小花,白色花瓣,红色花蕊,却是两旁路上开成一片的不知名野花。
“干什么?”警惕地看着那朵花,云白问。
朝渊微眯着眼笑得格外温和:“送给你。”
云白愣了愣,完全不明白朝渊的意图。
朝渊拉起他的手,将野花塞到他手里:“来,笑一个。”
云白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格外地排斥,以至于看向那野花的目光都显得有些阴沉。
朝渊的目光看起来却是如孩童一般纯然,让云白几乎无法直视,最后他只能艰难地别过了头:“我又不是姑娘家,别拿这种东西哄我。”
“虽然只是不知名的野花,但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因为最喜欢,所以送给你。”
——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给它起个名字吧?
——朝渊。
——嗯?
——叫朝渊……因为最喜欢……所以叫朝渊。
似曾相识的对话毫无预兆地在耳边响起,云白呆
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阿白?”朝渊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叫了一声。
云白抬头,花了很大力气将目光聚到他的脸上,朝渊看起来有点担忧,看仔细一点,甚至还能看到眼中隐藏着的紧张。
最后云白只是摇了摇头,略带生硬地道:“谢谢。”
朝渊这才粲然一笑,没有再说话。
云白又重新低下了头,看着手中野花,白里缀着一点轻红,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喜爱。
是叫……“朝渊”么?
“说起来,再走半天大概就到了。”不知走了多久,朝渊突然开口。
云白吓了一跳,慌乱地将心思收拾起来:“你说什么?”
“我要找的人……他的住处大概再走半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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