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希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苏牧风,如果像以前的自己一样对这样的危险人物毫不设防,随时有可能被背后捅上一刀。
翻开通讯录后,叶呈希马上按下拨打的按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长长的忙音之后,传来机械的女声。
叶呈希按掉,又重新拨打了一次,但是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不接电话?”越看文件的内容,叶呈希越焦急,忍不住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尖利的鸣笛声响起的同时,余光扫到了站在车窗边的人影……
古老的欧式吊钟敲破了夜晚的静寂,大厅里充斥着压抑的肃穆,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方形的长桌边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中年男子即便静默不言也威严十足,整齐有致的黑发贴合着英俊的脸庞,笔挺的脊背完全是标准的军人坐姿。
青年与他相貌十分相似,气质却大为不同,儒雅而风度翩翩。
两个人不知对坐了多久,饭桌上所有的菜都渐渐凉掉了。
外面刹车声猛然而起时,青年一贯沉静的眸子也不由为之一动,正在撤菜的女佣从方才便小心翼翼屏着呼吸,这时手一抖,白瓷的盘子摔碎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巨响。
刚来工作不久的年轻女佣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着,所幸青年只是摆了摆手,她急忙蹲下,连手被扎破都顾不得,迅速清理完地面。从厅堂退出时,一个高挺的身影正好跨入,惊慌的她瞥了一眼,差点被钉在当地。
竟然是平日在屏幕上才能看到的大明星。
不过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身后年长的女佣一推,不得不继续脚步。
“你还知道回来?”一见到进门的人,就控制不住怒火大声呵斥,身为一家之主,他在家里一贯有着无上的威严,范海天目光阴沉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刚走到门口的人不置可否,直接转身。
“站住!”范海天怒拍而起,将桌上一大叠花花绿绿的报纸扫到地板上,“你到底要在外面丢范家的脸面到什么时候?”
散落在地的报纸既有关于新电影的报道,也有用硕大的标题渲染绯闻,尽管正面消息更多,却被无视得彻底。范泽西的目光平静地从被那堆被视为垃圾的东西上掠过,倒是范泽琛按捺不住站了起来,“父亲,媒体一贯喜欢捕风追影……”
“你不必替他辩解。”打断大儿子的话,范天海话锋指向岿然不动的人,“一天到晚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丝毫不知悔改!”
唇角勾起,范泽西冷笑道:“起码我行得直坐得正,从不做昧良心的事。”
“你……”怒意再次升级,范海天上前一掌箍在那张倨傲的脸上,无名指上的戒指立刻在脸颊上划出一道红痕。这一声太过响亮,连向来处变不惊的范泽琛也愣住了。他原本打算在这难得的生日宴上调解父子两人日趋紧张的关系,没想到愈演愈烈。
“词穷才会述诸暴力。”随意拭去嘴角的血丝,范泽西眼神傲慢挑衅,“也许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让我来到了世上。”
紧握的手拧成一个狰狞的弧度,桌面上全部的玻璃杯都被挥砸而下,碎成一地。怒吼的声音紧随而起:“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迅速转身的人不存一丝迟疑和眷恋,远去的身影冷傲而决绝。
范泽琛的目光从空荡荡的大门转移到僵立的身影上,抑制住追出去的冲动,他已经不是多年前冒失的小伙子,知晓了轻重缓急。
鬼魅一般的公路在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无限延伸,范泽西几乎是泄愤一般握紧了方向盘,大力踩下油门,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喧闹的声响中,深色的眼眸里像有无边的火焰在延烧。
跑车急速向前,将豪华的住宅远远甩在了后面。
即便接近了零点,霓虹灯依然照耀着这座永远不知疲倦的城市。
生日?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记得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忌日。
刚刚成年不久的少女,带着诞生的新生命,孤苦伶仃在异国他乡直至生命枯萎。
少年时期的自己,独自在陌生的国度,这样的时刻通常一个人静静望着窗外的飞雪。
晶莹的白雪从灰茫的天空飘落,透明的车窗蒙上了一层坚硬的白雾,狂飙之后,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苍茫的街道渐渐被一片纯白覆盖,不得不放缓车速前行。
直到巨大的广告牌前。
那是他情人节为著名品牌代言拍摄的海报,矗立在城市广场的中心。
停下车的原因,不是因为上面的主角是自己,而是因为站立在广告牌前的人。
飘零的雪花渐渐落满了他的肩头,漆黑的夜幕中修长的身影被广告灯映照得明亮,低垂的眉眼安静到忧伤,柔和的侧脸沾染了冬夜的寒霜。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雪花簌簌坠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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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沉,停下车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市广场,巨大的广告牌矗立在飘零的白雪中。
听了刚才的电台,才知道今天是范泽西的生日。
摸索出口袋里的手机,显示屏幕上一片沉黑,电量早已耗尽了。
之前不知道拨打了多少个电话给苏牧风,始终无人接听,直到发现车窗外有人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一刹那,叶呈希承认,他出了一身冷汗。
“叶先生,能谈谈吗?”最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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