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的笑更加浓郁,他那总是会让人联想到将要的水果的面容在糜烂的笑容中撕裂了表皮,爬出黑糊糊的虫子。
“有什么好忌讳的?杀死同类是人生来就有的,在几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就习惯了杀死同类保证自己活下去的竞争法则。后来,我们不再物质匮乏得必须杀死同类才能保证自己活下去,于是我们选择了猎杀别的生物消耗它们的生命的进化之路。但是杀死同类的念头依旧根深蒂固,为了压制这种念头,我们制定了道德和法律,我们说,杀人是犯罪。可事实上这种永远也不会消除,只要限制稍微松一点,原始的欲念就会复活,它比性更牢固!”
“住口!”
李韶成快要爆发了。
“好吧,哥哥真是越来越喜欢伪善,我虽然对你的喜好不赞同,但毕竟你是我的哥哥,我总要尊重一下你的选择。”
56、背叛
“好吧,哥哥真是越来越喜欢伪善,我虽然对你的喜好不赞同,但毕竟你是我的哥哥,我总要尊重一下你的选择。”
愉快地笑着,波尔走到窗前,指着荒芜的庭院深处唯一一株玫瑰花。
“看见了吗,它已经冒出新芽了。这可是超出我们预期的结果,没有施肥,没有修剪枝叶,甚至连水都没有浇灌过。但它还是发芽了。看着吧,它将会健康地成长,抽出嫩绿的叶子,舒展细长的花茎,荆刺像蜂蜜一样美好,闪着毒药的光芒。我看见了,它全身都在发光,它是完美的,它是残酷的。它根植于腐土之上,吸收着尸体的养分茁壮成长,但我不觉得它这样的生存方式有什么不对,它是新生命,也是旧生命的轮回。”
“你想证明什么?”
“我在等你脱下伪装。”
波尔严肃地说着,他看着李韶成,眼睛里闪烁的是病态的喜悦。
“我认真想过,得出的结论是:父亲对你的爱已经不可改变,我作为你的替身的命运也不可能逆转。所以我放弃了,我不再嫉妒你,我要像爱父亲一样爱你。但是我思考了很久,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爱上你呢?现在的你还不值得我深爱!”
“我也不想要你的爱!”
冷不防地,李韶成抓紧波尔的衣领,就是一拳。
“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连介入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支配我的人生!”
波尔抽搐着嘴唇,他对李韶成的突然暴怒感到疑惑不解。
李韶成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又给了他两拳,将他上一次才补好的牙齿又打落了。
“你个可悲的恋父狂,自怨自艾的白痴!如果像你这样的没有智商的家伙都能轻易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才会觉得世界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强者是唯一的法则,而你,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弱者!你真的懂得什么是强者吗!”
又是一拳。
“……难道……难道你认为我不懂强者的定义?别忘了是谁杀了你!是我!是我!”
波尔喘着气,吐出一口血,毒蛇般的眼睛看着李韶成。
“一个在监狱里面被人教训得腰都直不起来的家伙也有资格自称强者?没有帮手你能做到什么!论力量论智商你都差远了!你不过是个只能对弱者展现你的强大的变态!”
说罢,李韶成直接将波尔摔在墙上,波尔不甘心地怒目着,却只能蜷在墙体下苟延残喘。
他又上前一步,以鞋尖挑开波尔的手,碾压着他的小腹。
“恨我吗?但是你只能用过去安慰你自己。因为你无能,因为你是弱者,你无法为自己报仇!不管杀多少女人,你的母亲也不会拥抱你,同样,不管你找到多少理由欺骗自己,你是弱者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住口!住口!”
他狂叫着,如夜枭般可怖。
“要我住口吗?你有这个资格吗?”
李韶成不屑地说着,他的眼神深深地刺伤了波尔。
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带着仿佛再多看一眼便会玷污视线的轻蔑,和波尔记忆深处的某个影子重叠起来。
他崩溃了。
李韶成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留恋,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保持着瘫倒在地的姿态的波尔急切地爬到李韶成身边,抱紧他的腿,乞求着。
“不杀我给那个蠢女人报仇吗?”
“为什么要杀你?你眼下最想得到的是死亡,你渴望被我杀死。我又怎么会成全你?”
李韶成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残忍,他最后一次看了眼躺在毛绒中央的叶岚。
“你真正想要的东西的,我永远不会给!”
动机被拆穿的波尔于是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我爱你,我也爱爸爸!求你别走,我……我不想一个人了,求你爱我!”
“没用的,没有人会爱你,你不值得被任何人爱。你是——无意义的存在!”
冷漠地说着,李韶成抽走被波尔抱紧的腿。
随着房门的关闭,总是被遗弃的波尔抬起头,他的面容满是血污,眼中却闪耀着光芒。
“无意义吗?是的,无意义。”
齿缝挤出僵硬的声响,如生锈的齿轮的生硬,睁开眼,妒火中烧,如痴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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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办公室,李萧忆有些惊诧。
办公桌上,插着一束白剑兰。
记忆中李韶成虽然私生活很不检点,却也是天成的风雅。因为白剑兰的花语是“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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