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褚泽依旧不说话。
“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来湖边钓鱼了?诶我看看,哈哈哈什么嘛就钓了一条大鱼嘛。”
叶褚泽心说:忍忍,由他发脾气,等和好了再打个痛快。
“靠!你说句话啊!你是不是哑巴了?我说了这么多你总得给我点反应啊!像个木头人一样。”
叶褚泽在心底打了龚少流一巴掌,怒气值过了半。
“我操,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这都几天了还在气?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知道周瑜不?他就是被气死的。我受了这么大委屈都没说句怒话,你怎么就阴沉个脸?”
叶褚泽磨了磨牙,抬头皮笑肉不笑地对叽叽呱呱说个没完的龚少流道:“少说点,待会儿气提不上来你就死定了。”
“你!……”
“我什么我?我忍着不发脾气你就真当我是病猫了?我本想着我不说话让你消消气,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但你听听你刚说了什么?你几岁了?十二岁。十二岁你就没大没小,呛你哥了?龚少流,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对了,我现在好好回答你刚刚问的几个问题:第一,我脑子的确有坑。谁家脑子没坑了,谁家大脑不是坑坑洼洼有沟壑?第二,我装高冷给自己看,没看见这水面清澈如明镜吗?第三,是啊我今个儿心情好有闲情钓鱼,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真厉害。第四,没哑巴,会说话,只是不想说。第五,是的我还在生气,现在更生气了。第六,大概一个星期了。第七,我小肚鸡肠也比不过你。第八,知道。第九,我就喜欢阴沉脸。”
“最后我再说句,你给我改改你出口成脏的毛病,下次我听见你说一句,我就提鞋抗竹棍打你一次。”
龚少流被骂狠了,心里不服气,回道:“那你呢?你也不过十四岁,怎么就能说话说得这么难听?你叫我改,你也总得给我当个榜样吧,总仗着自己比我大两岁教训我,自己又没什么真材实料。”
叶褚泽:“我这嘴天生的,难不成还叫我真做个哑巴?不过当榜样也行啊,就陪你玩玩呗。”
龚少流:“说得好像特牛,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叶褚泽翻白眼:“你不敢就不敢,扯什么废话。”
龚少流炸毛:“呸,谁说我不敢,我肯定能改。”
叶褚泽拍手:“嚯哟还信誓坦坦的,厉害了厉害了。”
龚少流不理他,扯开话题:“你接下来干嘛?”
叶褚泽:“上树摘果子解渴。我收拾东西走了你别给我跟来。”
龚少流:“嘁,谁稀罕。搞得自己很受人欢迎。”
叶褚泽:“比你受欢迎就对了。”
说完拍拍衣裤,扛着鱼竿拎着桶,立马走人,留龚少流一个人在原地生气。
龚少流:“我日——”第二个音还没完全发出来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瞟了瞟远处的叶褚泽,确定他没听见才放下了心。
然后愤愤地踢走了一块脚边的小石头,哼哼了几声,故意绕远路走回家。
*
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叶间的狭小缝隙,在草地上照出个耀眼的白斑。有风悄悄点着脚尖轻轻舞动,衣摆漾出的小小波浪引得树叶禁不住不断“沙沙”鼓掌,称赞她曼妙动人的舞姿。
叶褚泽坐在一棵自家种的果树上,右腿的裤腿卷起至膝盖下方,左臂悬着一个自个儿编的篮筐,右手摘了几个果子放进篮里,顺便拿了个用水杯里的水洗了洗,咬了几口。
他突然眯起眼,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诶这谁啊?嚯呀不是说不稀罕跟着我吗?怎么屁颠屁颠地跟来了?”
龚少流抬头朝着叶褚泽的方向喷道:“你才屁颠屁颠!我这是谨遵爹娘的旨意,来此摘果子的!我看你就是闲得慌躲这儿舒坦来的!”
叶褚泽“啧啧”直叹:“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这眼睛该不会有什么读心术吧。哇,真可怕。你小心点儿,别被人抓去做研究了。”
龚少流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叶褚泽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躺好了休憩,假装没听见他说话。
“你摘了多少了?”龚少流问。
叶褚泽瞄了眼挂在一根粗壮的枝条上的篮筐,道:“十几个吧。”
“这么点!看我轻轻松超过你!”说着也爬上一棵树开始摘。
叶褚泽轻笑着小声说了句:“……幼稚,这都要比。”
龚少流的耳朵比猫还灵:“哼,毕竟我还十二岁,小学都没毕业。”
叶褚泽:“……您厉害了行吧。”说完也不管对方说了些什么,闭上两眼就睡。
龚少流本还想说,但看他累了在休息,也没再说,只是小小声碎碎念:“要你装逼睡到树上,待会儿摔了我可不会来接住的,更不会把你背回家。我就站在一边看你好戏,跌下来肯定腰酸背痛满身乌青,涂药酒的话疼死你。”
话是这么讲,可他心里又隐隐有点担心。
*
叶褚泽醒来时,天色比之前要暗了许多。他朝下面看去,发现龚少流就靠着他躺的这棵树,手里拿了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摘了几个果儿了?”他问。
龚少流回过神,听见他的话哼道:“比你多。”
叶褚泽拎着篮筐爬下树,点了点头,说了句“你真棒,先走了,你慢慢玩”,便神智半朦胧地走出果园。
“喂!”
叶褚泽偏过身,眼神疑惑地看着他。
龚少流说:“叶褚泽你听好了,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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