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轻吻他的额头:“哥不在乎这个,你放心,没人逼你。”说实话打心眼里我也没想和苏莉争什么,太傻了这也。
后来他一整个晚上都在讨好我,他帮我打飞机,由于姿势受限手势不顺,他显得很生疏,我把他抱在怀里,含住他的耳根说,怎么这么笨,太久没练习了?他红着脸瞪我,突然一扭身钻进被子里,我笑着一把提起他:“别别,知道你嘴巴厉害。”他的脸更红了,躲在我怀里,喃喃地说:“阿祁,你。。。想做吗?”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做10,其实我也是真的“站”起来了,可我却在一瞬间迟疑,我想到那个夜晚,那个电话,心里一痛,那时候象要焚烧一切的激情仿佛只是错觉,一面对他我总有歉疚,不知为谁。
我轻拍他的肩膀:“林恒说不定一会就回来的。。。”他眨着眼睛看我,也没说话,我心里一动,又倾身吻了过去。
到凌晨2点林恒也没有回来,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和徐然两个人挤在床上我几乎是侧着身子半搂着他睡,身子别提多扭曲难受了,干脆起身转转筋骨。秋天里的月光似乎都带着几分萧瑟寒凉,我点了一根烟,一扭头,猛然看见那张摆在我床边的空床——只是铺着木板的铁架床,连张草席都没有,那么荒凉。我着魔似的走过去,慢慢地坐下,细细地抚摩:平常人来人往我不会注意,可夜深人静我才猛地想起,这床曾经是萧峰睡过的。。。点滴往事忆上心头,我一时惘然,捏着烟抽了一口,竟是他最爱的三五,我心烦意乱,一把把烟在床板上摁灭了,烫出一个焦黑的痕迹。
回过神来,我抬眼一看,徐然竟就站在眼前。我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也醒了?”他望着我,突然问:阿祁,你还想着他?
我吓一跳,说什么呢。我。。。我也就起来抽根烟而已。
奥。。。抽烟。徐然冷笑了一下,带着点不信任的意味。我一下子不高兴起来,他这样太没意思了吧,我还觉得我应该因为他和苏莉的事生气呢。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和他吵,我必须让着他,从前应该,现在更应该。
我站起来伸手揽住他的肩,天气冷了,上床睡去。动作间,一直放在床边的打火机飞了出去,敲在水泥地上,带出一道银光。我一怔,直觉地把它捡起来,捏到手里,徐然说话了:“这打火机很有形,送我吧。”我眼皮一跳,笑道:“送你干什么?你又不抽烟。”
“抽烟才能要打火机?我就不能留着做个纪念?”我从来不知道柔顺温雅的徐然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我勉强笑道:“纪念什么?我这使顺手了,再换麻烦。你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
“买一个?阿祁,有些东西是能用钱买的来的吗?!”他有些受伤地看我,“你觉得有钱什么也能解决?是不是?”
我怒,他这是想存心和我吵架呢!我觉得累,之前是寂寞,而现在呢,则是烦躁愧疚,什么感觉都有。我甚至再想,如果早知道他敏感到近乎神经质,我们或许做兄弟会更好。然而我什么也说不出口,我忘不了他的满脸泪痕。彼此沉默地对视了很久,我抿抿嘴角,把打火机丢到桌上:“好了然子,别想太多,我也是真喜欢你。睡吧。”
他退后,我不让他逃,捏着他的腰就亲过去,他挣脱不开,任由我泄愤又似安抚地蹂躏他的嘴唇,我想,谁人他吗的在一起没个磕磕碰碰?他是我的小然子,我怎么也不能对不起他。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和徐然这样,算什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暧昧地一塌糊涂。我每次这样问自己的时候,总会在想,你能让徐然离开么?不,不能。张祁,其实你怯弱,你再不想忍受任何一个人舍你而去的孤独。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想思考,我只想和徐然就这样维系下去,可我发现,现实永远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我的心里已经深深地扎进一根刺,拔不出,化不开,痛到地老天荒。
我和他总会为了一点小事闹不快,看到他伤心绝望,我自己也觉得难受,他实在太敏感太脆弱——结局都是我的隐忍换取暂时的平和。
那天我刚进教室,就见几个同学都围在一起议论,李天发一看见我,扭头就喊:“阿祁你过来看看,那边寄过来的照片!”什么那边的照片,我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刚因为徐然的事一宿没睡塌实脑子现在还混混沌沌的,但我随即象被蛰了一样反应过来,不觉得出了一点冷汗:“不用了,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啊~~~你看柏林多漂亮啊——你看这广场。”李天发抓着一叠照片跑过来,“哪,这是和那边学校的学生一起去柏林墙的遗址拍的——哇,好多金发辣妹哦!阿祁你看这身材,萧峰真是羡慕死人了。隔了一学期多才发照片过来!”说着就将照片往我怀里一送,我条件反射似地躲开——
我不想看不想看,甚至恐惧地想闭上眼睛,可他的容貌,那个在梦中被我焚毁无数次的音容笑貌伴随点滴回忆一起扎进我的双眼,我在刹那间,呆若木鸡。
他身边站着吴亭亭,得体的微笑,默契的眼神,无论真相如何,在表象上,他们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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