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爷爷和胥父对娄阆和娄筱微笑,一人发了一个红包。娄父和娄二叔也和胥菱搭话,给见面礼。
独独对娄隽比较不一样。娄爷爷轻声喊他:“小隽,来,到大爷爷这边。”
娄隽听话的走过去,被胥爷爷拉着手问:“还记得大爷爷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娄隽从出生起就病弱,胥爷爷经常和娄爷爷一起小心照料,像对待亲孙子一样。“记得。尤其是大爷爷做的鸡蛋羹,印象最深刻。还有今年你让胥甘带来的生日礼物,谢谢大爷爷。”
“好,好,好。大爷爷今天还给你做。都长这么大了,真好,长这么大了。”
眼睛像是长在了娄隽身上,神色很是欣慰。
胥父也拉着娄隽的另一只手,感叹:“你小时候,小小的,我还总以为你是个女孩子,现在,都和我一样高了。还记得叔叔吗?”
当然记得这个小时候这个总穿着军装往自己家跑的男人,每回来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模型做礼物,是娄隽儿时最像男孩子的玩具。“胥叔送的模型,我都留着。”娄隽眨眨眼,难得主动抱怨:“很多年没有换新了。”
经常板着脸的男人,难得开怀。“等会儿跟叔叔去书房,都给你留着。”
胥甘终于明了了昨天胥父忽然收拾了一箱子未开封模型的古怪行径,跟着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小时候很难见到,一见面就会跟他抢爸爸礼物的小军。
小军,原来是小隽!
这么说起来,他跟娄隽已经认识很久了呀。
胥甘感到满足。
旁边,胥菱拉拉胥甘的袖子,眼睛看着娄隽问:“我们家和娄老师家早就认识?”
胥甘小声解释:“是世交,娄爷爷和爷爷据说是师兄弟。你出生之前,我们俩家住的很近。”胥甘找了个机会插话。“大家都进屋里说吧。外边冷。”
“对对,进屋说。”胥爷爷拉着娄隽往屋里走,把娄隽安置在身边坐。
胥甘见缝插针的往娄隽身边挤,没胥父动作快,被胥父抢险坐在了娄隽另一边,委屈的站在一边不敢表露的干生气。
胥家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胥甘的小动作,倒是娄隽微不可查的看过来一眼,娄筱低头努力憋笑,肺都疼了。
胥爷爷和胥父又拉着娄隽说了一会儿,大多询问娄隽的近况。期间,胥爷爷还在不征求娄隽同意的情况下正大光明的给娄隽诊了脉,久别重逢的愉快消散了很多。从座位上站起来,拍拍娄隽的手,说:“大爷爷去给你zuò_jī蛋羹。”
娄父劝阻。“他都这么大了,您就别宠他了,让保姆做也是一样的。”
胥爷爷摆摆手,不说话,自顾自的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转到自己房间,翻出一张旧照片,低语:“老娄啊,今天我见到小隽了。他二十七了,有惊无险,长到二十七了。当初的承诺,我没守住。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下去了,才能算有脸见你,对吧。”
客厅里,胥爷爷走了,难得空出来座位。胥甘假装倒茶,刚凑近了,胥父忽然拉着娄隽说:“去我书房看看?这些年,我一直记得你很喜欢玩模型,一直有给你留着。”
娄隽点头。
胥父招呼娄父和娄二叔一起上楼去。
书房在二楼最西,很大一间。一面墙摆满医书典籍,一面墙摆满军事科学。中间摆着一张长书桌,书桌旁放着个能装下洗衣机的大箱子,箱子里大大小小装有二十多个未组装的模型。
这些模型主要是飞机和轮船的。有些造型看上去年份很久远,外包装上也有极少数刮花的地方,整体却很干净。很显然,这些是被不断小心收藏,存留至今的。
“这些都是给你的。”胥父指着那个箱子对娄隽说。
“谢谢胥叔。”
胥父摸摸娄隽的头。“当年忽然搬走,是因为我岳父给我爹介绍了个病人,身份特殊,为了保密。这一看就过了十年,我爹的行动才恢复自由。中间听到娄叔去世的消息也是想了很多法子,在监视下我爹才能去葬礼上的,还有小隽当时……”胥父停顿一下,“我爹也没能一直守着,很快就被强行带了回来。后来事情过去以后,我们一直以为小隽已经……”他没有说出那两个字,生硬的接着说:“我曾经悄悄的去你们家附近观察过,整整一个四月份,我没见过小隽。我爹对不起娄叔,不敢和你们联系。”胥父的解释告一段落,也算了了一直以来的心愿。把娄隽抱在怀里长吁一口气。
娄父和娄二叔知道胥父和胥爷爷倔脾气,一旦认定了事实,一辈子都会自觉没脸见娄家人,自责内疚不会再出现在娄家人面前。于是不解,相视一眼,娄二叔问:“那你怎么,后来让胥甘来找我?”
胥父看着身边的娄隽。“因为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在家里听胥菱说起学校里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娄隽,年纪性格特点家乡都符合。我派人去查,证实是小隽以后,我才把胥甘送过去,联系了你。”
“当初,不管是我爹还是小隽的事,都不是任何人的错。现在,你看小隽好好的。过去的就过去了。”娄父沉默了一会儿,劝慰胥父。
胥父听罢叹口气。那件事,是他们心里的结,理性上很清楚,情感上却解不开。故而转开了话题,“小隽,我先帮你把这些模型放车上去吧?”
“谢谢胥叔。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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