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趁昨天晚上夜色把他弄回家锁起来,他有点随性的想。
“季总,今天什麽风把你吹来了?”
季昌彦极少上班,一个月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话明明是挖苦了。他闻言恼怒地回头,正看到杨盛繁笑意盈盈,却暗藏揣度的眼眸,於是扯开一个明媚的笑容:“盛繁哥哥,你是不是嫌我把公司里的事情都推给你?”
杨盛繁但笑不答,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反问道:“你干吗学我女朋友说话?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被女人踢出门外无家可归,所以欲求不满?”
“怎麽可能?我昨天晚上差点精尽人亡。”季昌彦淡淡地道。
杨盛繁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说谎不要说的这麽一本正经好不好?人家好怕!”他拍拍胸口,显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季昌彦摇了摇头:“不是她。”
“是麽?我也觉得她不适合你。昨天晚上那个怎麽样?胸部大不大?”杨盛繁兴趣盎然。
“胸部麽?大是满大的,也很有弹性,就是不够尖挺。”季昌彦一边回想,一边忍不住有些颓丧。
“什麽?居然下垂?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啊?”
“你这麽喜欢胸部,去找个奶牛好了。”季昌彦气愤道,“是不是想要我减你的薪?”
“这个就不用了。”杨盛繁微笑,“说实话,像洪菲那样的女人,要不是想娶回家早晚朝拜的话,还是少惹的好。要是能移情别恋真是最好不过。”
“你说够了没有啊?”季昌彦将叉子扔到盘子上,有点生气。杨盛繁自然知道惹毛了这个脾气怪异的上司,顿时收了玩笑,谈起公事。
到了时间才施施然上去开会。季昌彦从来对此兴趣缺缺,和杨盛繁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浑浑噩噩的,到了会议室,自然说了几句就开始打瞌睡。反正会议向来是由杨盛繁主持的,他“年幼无知”,最多只是见习而已,杨盛繁薪金优渥,只好忍气吞声。
季昌彦支著下巴打盹,手一滑,猛地惊醒,发现竟然还是在会议室里,各门主管纷纷看著他,眼神怪异,看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梦话,想必也是些“e on,baby”之类。他有过前科,也不觉得有什麽大不了,想起昨天晚上就在这张桌子上发生的绮色风光,神情顿时暧昧起来。揉了揉头发,有点恍然地道:“在会议室里睡觉果然不行的啊!一点都不舒服。我还是回去睡,不打扰大家开会了,各位白白。”
杨盛繁青筋暴跳一阵,也不管他,说道:“现在我们来讨论研发部二组的case。”
蹦蹦跳跳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季昌彦心情愉快地回味昨天晚上一浮春梦。要是能多来几次就好了。但他身体也不是不发软,像是被什麽妖精吸干了一样。这个比喻十分不雅,但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或许这麽说,能让他躁动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推开门,秘书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季昌彦大惊失色,连忙找了个理由把陈秘书编排回家。但已经过了四十的女秘书出奇的认真负责,就是不肯提前下班。他只得威逼加上利诱,把她骗走。
将反锁的门打开,人已经不见了。床上的东西散落一地,毛巾,领带,还有女性的衣物。衣柜里衣服却一件不少。
季昌彦心里的惊惶失措,倒似乎更胜於害怕他跑掉之後回来报复。窗子是推开了的,他望了望,也不禁有点胆寒。要是真的逼急了他,说不定他会真的从这上面跳下去。
四十七层。
一个成年男人,要是没有什麽变态的嗜好,是绝对不会浑身赤裸地从窗口跳下自杀的。季昌彦想了想,又出去找了一支针,走进来说:“沈初平,你出来吧。”
寂静无声。
季昌彦蹲下来,朝床底叫了一声:“你还不出来在里面干什麽?”
人果然是在床底下,一双眼睛,绝望而可怕地瞪著他。
原来沈初平刚刚挣脱束缚,从床上滚下来,就已经听到季昌彦开门的声音,而他此时已经半点力气全无。要是季昌彦毫无警惕,他或许还能暴起用仅剩的力量将他打昏,但那森冷的针尖,似乎已经明示了季昌彦的早有准备。
这样的眼神没有让季昌彦心生惧意,反而觉得他的惨状可怜。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了出来,立刻便将那针头刺进他肌肉里。
他低声笑起来:“我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你逃避有什麽用?我多打几针,你就上瘾了。难道你很想以後就靠著这药活一辈子?”
“你杀了我……”他尽最後一丝力气叫著,额角青筋暴跳,终至嘶哑无声,“求你……”
他绝望崩溃的表情让季昌彦当场惊得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只见他眼中全是恳求之意,已经将近乞怜,似乎想说什麽,却再也无力说出口,只能看著他而已,双目滢滢,眼睫忽然一颤,一滴眼泪便落下来。
昨天晚上他已知道,那泪水是热得发烫的。
季昌彦有点心动,想说放他走,却听到自己说:“你寻死有什麽用?你忘了还欠了人家二十几万,你一死,这账可就要算到你父母姐姐头上,虽然这钱本来就应该是你姐姐还了,但是要一个被老公甩了的瘸女人赚点小钱很难吧?何况她还有对双胞胎要拉扯大。对了,你那姐姐动了一次手术,似乎还没有全好,再动一次,恐怕又是一个三十万。”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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