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小感冒罢了。那年他刚去帝都的时候,父爱过期的李父兴趣缺缺,佣人无心伺候,他整日恍惚抑郁,偶尔还会有幻觉,搞得满臂都是划出的伤,幸而疤到现在已经淡了很多。他锁在房里滴水未进,他的亲生父亲还觉得他是专心学习准备出国呢,直到良心发现强开了门,才发觉自己儿子已然面色惨白瘦脱了形,几乎没了生气,一副即将奔西的模样。只是奔的不是西方加拿大,是西方极乐世界。单是为此,李父始终觉得李安生遗传了他妈的神经病,待治好了便给亲儿子扔下张机票,生怕死在自家屋里。而之后他在异国他乡,心理医生成了他唯一的社交对象,一直到以规律正常的生活作息强制过了两三年才放缓了治疗。此时这点小病他便给那人卖出软弱模样讨片刻温情,着实虚伪狡猾。
李安生慢慢地坐起来,感觉脑内的晕眩慢慢消了下去,利落地站起来,先冲了一个冷水澡。他换了件衣服,彻骨的寒意从背后慢慢攀上去,他却仿佛毫无所觉般走到厨房,给自己热了一份速冻面,就坐在厨房吧台旁吃。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他拿来笔记本,边查看邮件边吃,无知无觉中倒也能吃下几口。
以至于赵宇拎着一袋早点开了门的时候,与坐在吧台上的李安生直直地四目相对。
李安生:“……”
赵宇面无表情地将早点与备用钥匙一同扔在鞋柜上,
李安生有那么一两秒慌了神,很快镇定下来,看似冷静地朝赵宇走去——却忘了穿上拖鞋——“哥,外面冷不冷?”
赵宇低头瞄了瞄,不动声色,“不冷。看起来好像你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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