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沈奕瑾虽然明白施南钺说的有理,诱饵唯有赵琅去当最为合适,可是他仍是觉得有些不妥,计划过于冒险,于是犹豫了片刻,又道:“倘若让陛下知道是施大哥你故意设计让三王爷做饵,以他对三王爷的宠爱,必会责怪你的,或许还会使得你们生了间隙……”
“不会的。”摇头轻笑,施南钺低头看他,如实告诉他道:“这个计划从一开始,陛下他就是知道的,而且在思虑之后,也同意了,并非是我自作主张。”
闻言,沈奕瑾不由一怔,随即满脸诧异地看向施南钺,有些不可置信问:“陛下他……知道?”
“嗯,知道。”握紧他的手,施南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轻声说道:“小瑾,最是无情帝王家,纵然陛下再疼爱三王爷,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依旧是那份至高的权势和皇位,为了这两样,这份亲情若是能够利用的话,他亦不会有所迟疑。”
沈奕瑾其实没有那么天真和愚钝,他也明白这些,只是他先前看过了赵寅对云汐的在乎和重视,便以为赵寅或许会有不同罢了。
抓起沈奕瑾的手亲了亲,施南钺注视着他,同时语气温柔道:“你且放心吧,小琅一定不会有事的,陛下也会派人保护他,这次的计划,主要就只是为了引出那幕后的人,而非其他。”
“我懂得的。”沈奕瑾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
赵琅被施南钺激怒,气愤不已从将军府里出来后,越想越觉得委屈,便又赶走了跟随着他的侍卫,一人骑着马跑没有目的地驰骋,准备等消了气再回王府。
他的经书还没抄完呢,回去还要继续抄。
不知不觉,赵琅骑着马又来到了沈奕瑾出事的那条河。
经过了一个月,本来裂开的冰面早已又结了起来,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坐在马背上,赵琅盯着冰面看了会儿,忽然翻身下马,重新走到亭子里,然后站在之前沈奕瑾落下去的位置,抿了抿唇,放松身体,整个人倾斜着栽下去。
稳稳地落在冰面上,赵琅睁开眼,仰躺了一会儿就起身坐了起来,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撞在冰上撞得有些疼的后脑勺,然后盯着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点裂痕都没有的冰面,沉思了起来。
他比沈奕瑾要搞,比沈奕瑾还要壮实,自然是重上不少的,但这么栽下来冰面都没有任何问题,那以沈奕瑾那瘦不经风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将冰面砸的裂开?
所以,果然有问题吗?
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沾了冰屑的衣摆,赵琅重新回到亭子里。
在圆桌旁坐下,赵琅单手托着下颚,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发生的事,细细斟酌后,他惊呼一声,终于发现了问题,明白过来这一切究竟是何人设计的。
“周岚——!”
赵琅的眼里盈满怒火,他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绷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亭子,准备要去找那罪魁祸首算账。
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绳,赵琅跃上马背,他越想越气,只觉得这个周岚实在太会伪装,也太过狡猾了,不仅是自己,甚至连国子监的那帮老头,都被他骗了过去,没有让他退学。
因为这次的事件,国子监开始重新整顿内部学生,凡是品格不够的,在背后造谣生事的学生都被退了学,可却唯独被周岚逃了过去,只是受了闭门思过数日的责罚而已。
夹紧马肚子,赵琅面如锅底,他扬起马鞭,正要挥下时,他胯-下的马忽然嘶鸣了一声,一改往日的温顺,焦躁不安了起来。
见状,赵琅的眉头一皱,很快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
环视了一下四周,赵琅绷紧身体,整个人变得戒备起来,他的眼神凌厉,厉声质问道:“谁?!”
“……”
无人回应他,周围异常安静,唯有风的声音能够听见。
但越是安静,赵琅就越是紧张,他握紧缰绳,全神贯注着,丝毫不敢懈怠,他能够察觉出来,来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并且高出很多。
而且这个人,是敌非友。
僵持了半晌,赵琅的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样的压力,比真刀真枪与他对战来的更大。
这时,林里突然刮起了大风,有一阵风迎面朝他吹过来,赵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空档,一道凌厉的剑气径直从背后向他袭来,赵琅一惊,直接作出了反应,但他到底还是慢了一点,这一避让,仅是堪堪避开要害,仍是被划伤了肩膀。
整个人摔下马,赵琅在地上滚了半圈才重新站起来,抬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一脸警惕。
打量着男人,见男人连脸都没有蒙住,丝毫不怕被自己看到的模样,赵琅心里猛地一震,明白对方这是根本没准备让自己活着离开,所以毫无所惧,不怕自己会认出他来。
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赵琅抿了抿唇,质问道:“你是何人?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本王?”
男人,也就是戎修诚发出一声轻笑,他的目光落在赵琅身上,语气森森道:“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只要记得,我是要你命之人就够了。”
说罢,他就拿起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直直朝赵琅刺过去,招招狠厉,没有丝毫保留。
赵琅一看,连忙从腰间抽出随身的软剑迎了上去,只是他的武功并不算高,倘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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