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众人围坐,很是安静。
过了一会儿,豫王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率先开口道:“昨日,本王带何方去了皇兄的府邸,确实如同施将军你所料的那样,戎修诚和皇兄在本王面前演了一出戏,一出他们闹翻的戏码。”
施南钺抬头看他,应声道:“嗯,此事已经传开,如今朝中上下,都在议论此事。”
“不止如此。”柏苏开口补充道:“这件事就连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谈论,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
豫王赞同地应了一声,之后又继续说道:“在本王面前,皇兄故意被戎修诚伤了手臂,又故意被戎修诚擒获,让戎修诚用他要挟然后离开,确实聪明,想来等他伤好一些,便会先下手,自己入宫向陛下请罪,将刺杀琅儿的事情全部推给戎修诚,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道:“呵,他们倒是聪明。”
施南钺看着豫王,问道:“王爷可知他们为何要在您面前演这一出戏?”
“本王自是明白,皇兄之所以故意在本王面前演这一出戏,就是想借着本王的口,让众人更加信服,认定他确实无辜,让陛下无法借由此时过重的责罚他。”豫王虽然追求闲散,不爱涉及这些尔虞我诈之事,但他出生宫廷,这种手段,早已见识太多,怎么会不懂。
赵琅蹙着眉,插过话问道:“那戎修诚逃去了哪里?”
提到戎修诚,赵琅一脸愤恨,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那样的罪,身上的伤口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施南钺回答他:“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回封地了。”
赵琅气愤不已:“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
施南钺沉声道,“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我们要将计就计,西北王本就已然按耐不住,此事过后,定会破釜沉舟,要给他定罪,需要他自己露出马脚。”
豫王眯起眼,道:“将计就计?”
施南钺颔首:“是,将计就计。”
看了一眼施南钺,豫王问道:“需要本王做什么?”他先前就说过,若是赵荣真的起兵造反,那么他一定不会再袖手旁观。
施南钺抬起眸,回视他,正声说道:“王爷要做的,其一是将此事,就照着您昨日所见,如实告诉众人,顺应西北王的计策,其二,微臣想让您吩咐国子监的官员,特别关注一个人,若是可以,在人前时,多赞扬他一些。”
说着,他又偏头,往赵琅看去,对赵琅说道:“还有小琅,这个人,你也多接近他。”
豫王蹙了蹙眉,疑惑道:“哦?是何人?”
赵琅也看着施南钺。
施南钺看了看他们,说出一个名字:“他名叫朱岩。”
“他啊。”赵琅皱着脸,不解道:“钺大哥你为何要我接近他?”
他是知道朱岩的,但对于朱岩这个人,他真的非常不喜欢,尤其是厌恶他那些阿谀奉承的行为,明明是总是向高官豪门之子献媚,同时心里又瞧不起寒门学子,但面上还总是装着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施南钺也不隐瞒,直言道:“他并非是自己考入的国子监,之所以能入国子监,是靠的户部尚书尚鹊的关系,而赫章之前已然查过,尚鹊是受了戎修城所托,才举荐了他。”
“尚鹊?”豫王拧起眉,又沉下脸:“他与戎修诚有何关系?和皇兄,又有何关系?”
尚鹊是豫王曾经的部下之子,十年前那人为了救豫王,死于刺客剑下。
“并非如此,王爷不必多心。”施南钺道:“戎修诚只是曾经无意中救过尚鹊一命,尚鹊会答应此事,只为报恩,他也并不知此事与西北王有关系。”
在赫章查出来这件事后,他就亲自去询问过尚鹊,确定了尚鹊确实不认识戎修诚。
闻言,豫王点了点头。
施南钺继续说道:“戎修诚会安排朱岩进-入国子监,必然是因为一些事情,林大夫之前审问了周岚,从他口中得知了明朱岩才是诬蔑小瑾的那些谣言的最初传出之人,所以小瑾在国子监内,才会处处受人排挤,同时,周岚也提到朱岩一些频繁而怪异的举动。”
听到这里,豫王明白了,他接过话道:“所以,你是想让本王和琅儿查出他怪异举动的背后,到底是为了何事,对否?”
施南钺点头:“不错。”
豫王沉默了一会儿,答应道:“好,本王帮你。”
赵琅撇了撇嘴,心里虽然极度不愿,但一想到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我也做。”
—
豫王和赵琅没有在将军府继续待下去,在谈完事情后,便一起离开了。
在离开前,豫王又盯着林言看了许久,直到林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他才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而在豫王走后,林老头气呼呼地瞪了林言半晌,然后翘着胡子不满离去。
沈奕瑾看着林老头气鼓鼓的背影,蹙眉道:“林大哥,林老头他……”
林言无奈地笑了笑,没有隐瞒:“嗯,爹他知道了。”
沈奕瑾有些担心:“那林老头……”
“无事的。”拍了拍沈奕瑾的肩膀,林言苦笑道:“爹他很早便发现了,他生气,不过是气我这么多年,还始终放不下。”
昨夜林老头回来时,看见豫王抱住了林言。
林言这才知道,原来早在十年前,林老头就知道了他和豫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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