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霎时因恐惧而冻结,双腿有如生根般动弹不得。
“我计划了好几个月,想着该怎么解决掉你。”他慢条斯理地道,环视着杂草丛生的四周。“这个地方荒废了这么久,平常也不会有人来此走动,如果你死在这儿,大概要好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被人发现了。”
“你不敢这么做,连晋源。”她的心脏急促地跃动着,但她明白自己必须冷静些。她不能显现出丝毫惧怕的样子,让他更加快意。“杀了我,你要如何向别人解释?别忘了,幼稚园里有人看见我是和你一起离开的。”
“无所谓。我有几位朋友是警界高官,我只要告诉别人,我送你回家之后就没有见过你,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说词。”他耸耸肩膀,思索地皱起眉毛。“我得想想待会儿该怎么处理你的尸体……看来我必须加工一下现场,布置成你在这儿遭人劫财劫色,毕竟一个女人死在这荒郊野外并不是件太令人意外的事,不是吗?”
在她还来不及猜出他的意图之前,他已经欺向前来抓住她的手臂。她立刻有如触电般地甩开他,不顾一切地转身逃跑,然而她才刚起步,他肥壮的身子已经扑过来将她绊倒在地上,那重重的一跌让她几乎岔了气。
房玄菱尖叫了起来,使尽所有力气挣动着,在满是扎人利草和泥土的草丛间滚动,拚命想避开
他的钳制。然而男人毕竟是力气大,连晋源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头皮撕扯的疼痛几乎今她滚出眼泪。
“你尽管叫吧,女孩。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连晋源凑在她耳边狞笑着。“不要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你不会死得太痛苦……”
他手腕的力道强劲地扭转着她的头发,而她所能做的就是不要晕倒。他看来是非杀了她不可,她可以在他眼里看见足以致命的凶光。她软弱地挣动着,绝望地在心里尖叫:谭森,救我,谭森……
“我想我知道谭森为何会为你着迷了,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他邪邪地笑着,她可以感觉冰冷的刀刃贴上她的脸颊。“我是不是该在你的脸上划个几刀,再送你归西呢?只可惜了你这张
娇滴滴的脸庞……”
房玄菱不再挣扎,只是麻木地闭上眼睛。很奇异的,她不再觉得害怕了。在这一刻,她脑中浮现的是谭森的脸。她想着他蹙着眉沉思,想着他微笑的模样……她并不怕死,只是遗憾这辈子没能亲口告诉谭森,她爱他……
她听见连晋源大笑的声音,粗壮的手臂紧勒她的脖子,令她意识逐渐模糊。她的肺有如火烧般灼热,脑中开始嗡嗡作响。就在她即将坠入黑暗之际,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际——
“连晋源,放开她!”
房玄菱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听见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她听见连晋源得
意的笑声变成不敢置信的惊喘,而后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放松了,整个人立刻像破布娃娃般重重地往前扑倒在地。
当谭森及时赶到,瞧见连晋源正要扬起手上的刀刀刺向房玄菱时,他几乎心神俱裂。
他趁着连晋源转身之际,毫不犹豫地扑向前去,抓住他的手臂往后反扭,连晋源不雅地怒骂一声,刀光一闪,一阵剧痛袭上谭森的手腕,汩汩的鲜血立刻涌出。
但他根本没有注意,想救玄菱脱离险境的意志大过一切。他制住连晋源还想挥刀的手,另一只手臂迅速勾勒住连晋源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引得他一阵疼痛的嚎叫。连晋源怒吼着,翻身反
击,两个男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虽然连晋源手上有刀,但他肥壮的身子,怎么也无法和谭森结实利落的身手相比,不一会儿工夫,他手上的刀便飞了出去,谭森迅速便将他压倒在地,随后赶到的孙承翰和房人杰也在此时赶上来帮忙,三个大男人很快便压制住他。
“谭森,去看看玄菱怎么样了。”房人杰大声命令道,一面压住不停挣动的连晋源。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谭森这才回过神来,即刻起身便朝倒在一旁的房玄菱奔去。当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时,他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看见她眼睛紧闭,小小的脸庞
毫无血色,脖子和手臂上均有擦伤的痕迹。他的心因恐惧而揪紧。
“玄菱。”他轻拍她的脸颊,嘶哑地轻唤:“玄菱,你听得见我吗?玄菱?”
房玄菱幽幽地醒转过来,眨了好几下后才张开眼睛。“谭森?是你吗?”
她的声音十分微弱,但那却是他听过最美妙的声音了。
“是我。没事了,我在这里。”他立刻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眼眶润湿,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还好吗?谢天谢地,我没有晚来一步……”
她颤抖地吸口气,感觉他的脸颊湿湿地贴住她的,嘴唇炽热地压在她的颈间。她抬起手轻抚他的头发,想告诉他她没事,但干哑的喉间却挤不出声音。她只知道他来了,他就在她身边,她安全了……
她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了下来,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房玄菱放下手上的工作直起身,用袖子擦擦鼻尖上的汗水,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工作成果。
这些天来,她已经将屋子的门廊前全都打扫干净,并且排放了好几盆天竺葵和樱草花,几株粉红色的沙漠玫瑰开得正艳,将原本冷清的门廊前妆点得花团锦簇,看来既优雅又热闹。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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