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佝偻着身子,领着唐承昱颤颤巍巍地走在街道上。这样一对老夫妻,实在是平常的紧,路人都不屑于去给予他们特别关注。唐承昱弯着腰走在大街上,却在留心着杭州城内的每一个武林人士。极有可能在这些人之中,就有杀害师父的凶手。而徐潇不以为意,七拐八拐,走小巷插小道,领着唐承昱来到一家农舍面前。
这家农舍并未有甚特别,白墙黑瓦,不算气派亦不算寒酸,屋内有鸡鸣狗吠,炊烟袅袅升起,正是江南众多农舍中普普通通的一家。徐潇却突然不走了,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敲门。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来开门,看到二人,莞尔一笑,说:“老婆婆老爹爹是不是走累了要坐坐,请进来吧。”
徐潇拄着拐杖,用如枯枝般的手臂摸摸小女孩的头,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谢谢小姑娘啦。老伴,我们走了好长会了,进去歇歇吧,难得这家人家这么好心。”唐承昱心下别扭,便“嗯”了一声,也老态龙钟地走进院子。
偷偷地四下一看,也不能找出这家人到底有甚奇怪之处。只见院子里凌乱的铺着些稻米,屋檐下吊着晒干的肉,洗过的衣服晾在晾衣杆上,看屋的黑狗在院子中打盹。一切的一切,竟显得如此平凡。
唐承昱心中暗暗叫奇,徐潇却接过了小女孩递过的一碗水,乐呵呵的喝了。小女孩刚想也给唐承昱一碗水,一名妇人走进了院子。她擦擦手上的水,热情地招呼着唐承昱和徐潇,俨然一副好客淳朴的农家妇女形象。而徐潇则趁小女孩不备,把一粒药丸放在了唐承昱手上。唐承昱心领神会,在饮水之际也服下了这粒药丸,心想这地方如此凶险,不知是哪门哪派的老巢之一。而唐承昱心下一惊,却想到了了“无神教”,若此地真为魔教分舵,那么此行便凶险万分,只怕不仅自己不得自保,怕是徐潇也收到牵累,当下便是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唐承昱这边心潮澎湃,那边徐潇却呻吟一声缓缓倒下,唐承昱一惊之下慌忙去扶,却正对上徐潇半开半闭的凤眼使了个颜色,当下明白,也呻吟一声倒下。
那妇人冷笑一声,吩咐那小女孩:“把这两个老不死宰了喂狗,也不知是什么人,敢闯我们‘无神教’!”
唐承昱假装昏迷之际听到这个名字,更是心中一凛,只怕这二女子功夫也不弱,若是不惊动他人把她俩拿下,必须出其不意。心念到处,便在小女孩磨刀霍霍向自己的时候,掌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切她脖颈。
小女孩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以倒下。唐承昱急点她几处大穴,轻功身法一展,攻向那妇人。妇人耳听风道,也一跃而起,却看见唐承昱和那软瘫在地的女孩。妇人长啸一声,唐承昱大惊之下,双掌迅疾如风,直拍向妇人胸口。那妇人武功竟似不弱,纤腰一扭避过,却使出一条长缎。长缎这种软兵器,在内力充沛的人施展起来依然有如刀锋般锋利,而唐承昱手无寸铁,在兵刃上便占了下风。唐承昱一击不得手,已知敌人必将大举进攻,当下又不愿意走,只能与那妇人缠斗起来。
妇人缎带虽然厉害,但内力不如唐承昱。再加上唐承昱轻功绝妙,也伤不得他。唐承昱在缎带缝隙中左支右绌,却无一不在寻找妇人招式中的漏洞。妇人长啸之后,却迟迟等不到救兵,心下慌乱,招式有不如原来那样滴水不漏。唐承昱是何等人物,很快他便寻到破绽,一记掌拍过,那妇人也便如断线的风筝,摔将在院中。唐承昱不欲取人性命,当下也只点那妇人的穴位。却故作凶狠的说:“说!‘三海医仙’的尸骨你们藏在哪里?”那妇人身受重伤,只敌人来者不善,竟凄然一下,立时断气。唐承昱知自己出手有分寸,以为这妇人装死,徐潇却在身后幽幽地说:“她是怕上面责罚,咬破了齿间的毒药自尽了。”唐承昱一见那妇人面犯紫黑,心下也知了,却暗暗咂舌那毒药的厉害以及那魔教的凶残。
唐承昱突然想到那小女孩,便放下妇人的尸身,回转过头,却发现徐潇挡在他面前,一张老妇人的脸菊花褶子一般:“我已经把那姑娘毒死了,你说干得好不好?”唐承昱心中泛起微微寒意,说道:“那小姑娘还年轻……”徐潇倒无所谓:“我是给她一个痛快。你想她老大回来估计是要折磨死她!”唐承昱心下再不言语,也对这徐潇的身份产生了些许的怀疑,又想到那齐少天的话语,更是不禁对徐潇怀有警惕。徐潇却似乎丝毫未察觉到唐承昱的心理变化,只是说道:“还不快找!”唐承昱这才想起还有要事,就在这小小屋舍中与徐潇分头找了起来。
这边唐承昱观察到这小小院落甚为普通,不知师父的遗体能够藏在哪里。再加上天气渐热,也不知遗体是否腐坏。正当出神之际,那边徐潇却惊呼一声。唐承昱急忙上前查看,却看见地面上一个地道入口。
唐承昱寻师心切,跳入地道口,却发觉这台阶一直向下甚深。唐承昱见这地道曲曲折折直向下去,不知有无机关陷阱。徐潇却毫不在意,径直向地道内走去。唐承昱刚想出言劝阻,却眼看着徐潇越走越远,只得下地道跟上,一双手更是贯满真力,以备万一。出人意料的是,这地道虽看上去阴森,却并无什么机关陷阱,唐承昱倒是白白心惊一场。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间石室。这里潮湿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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