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行顿了顿,望着晏翊领悟道,“也是,万一他打击报复,那我不是还得背上不孝的骂名?”
陆绍邦很温和地愤怒了,“你们不要太过分!我是个父亲,不是流氓!”
一杯茶让陆绍邦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晏翊若有似无带着实质重量的目光让他很有些局促,他不习惯和人打交道,就算这么多年来不得不经常面对媒体,也从来没有让他成功克服掉自己容易紧张的毛病。
陆恩行大老爷们一样翘着腿靠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就是不看自己老爹,任由晏翊和他爸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持续冷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聊天。
晏翊垂眸看了眼陆绍邦见底的水杯,忽而出声建议道,“不若再吃些东西?依本尊看,你定是一宿不曾安睡,精神饱受折磨,得先填饱肚子脑袋才会活跃清晰。”
陆绍邦完全不懂得掩饰眼中的震惊和诧异,扑闪着眼怀疑道,“本、本尊?”
晏翊懒得解释,而是径直去厨房将还蒸在锅里的一盘馒头端了出来,附带一碗温度适宜的绿豆薏仁粥,无声邀请恩行爸比到餐桌前就餐。
陆绍邦矜持了没几分钟,尽量拿出成年人的威严,一步一步庄严肃穆地行至餐桌前,庄严肃穆地坐下,继而庄严肃穆地看了眼晏翊,随即庄严肃穆地拿起筷子,之后便不怎么庄严肃穆,或者说根本就是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起来。
之前穿梭丛林三天三夜,密切追踪着眼镜王蛇的动态,早就食不果腹、疲惫不堪,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城镇能够休息一夜,没想到随手用小旅馆的电脑上了个网,竟然就让他看到了陆恩行那一连串耸人听闻的消息,震得他当即呆立当场,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一定要赶在祖娥发现前解决这件事!
所以才急急忙忙丢下手边一切工作,买了最近的航班连夜跑了回来,只有神知道,当时他可是身处距离中国十万八千里的印度阿里沙洲!
落地还没有适应祖国的空气,头重脚轻地直接上门,却让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儿子竟然正跟个男人同居?!
陆绍邦觉得,那一瞬间的天打雷轰都让他对未来的人生感到一股股茫然和惶恐,如果这些都让祖娥知道,那就真的完蛋了!
陆恩行烦躁地调着电视频道,忽而转到早间新闻,播放的还好死不死地就是某中学初三学生跳楼的新闻,而那个学生的父亲就是昨天晚上行凶未遂的男子。
说起来这孩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学校一直封锁消息,却因为昨天的骚动一股脑被端了出来,丑陋地暴露在阳光下。
媒体看似公正据实,可这一则命案一旦牵扯到陆恩行头上,几乎所有的舆论都在鄙夷怒骂着他的恶毒和不堪。
你看,那孩子喜欢那明星本身并没有错,可如果不是那个变态恶心的明星非要搞男人,带坏了小孩子,那孩子又怎么会因为盲目崇拜自己的偶像就冲动承认自己也是同性恋呢?如果不是他冲动承认就不会遭受同学们的辱骂和非难,自然不会想不开跳楼自杀,大家都是孩子,心智不成熟,自然口无遮拦,可最多也就是童言无忌,说来说去都只是一点:
全部都是那个明星的错!
新闻追踪得还挺详细具体,就连昨夜陆恩行被人刺杀未遂都作为联播放了出来,自然是要将监狱里那个被逼痛失爱子的男人如何如何因为内心悲痛无法承受而疯癫可怜大肆渲染一番,陆恩行脸打了马赛克反而有种格外滑稽的感觉,现在全国人民都认得他了,还有遮脸的必要么?
陆绍邦咽下嘴里的稀饭,将啃了一半的馒头摆在盘子里,本打算直接上袖子,却因为在意身旁的晏翊,颇有些不习惯地抽了张纸擦擦嘴,这才起身站到陆恩行身旁,冷静道,“你妈心脏不好,我没敢让她坐飞机。”
陆恩行像是自虐一样一瞬不瞬地瞪着新闻看,漫不经心地回道,“是么?难道不是你怕她知道后搅得世界天翻地覆所以才故意瞒着她的?不过前后都已经一个月了,想必她早就知情,至今不曾飞回来肯定是她那些宝贝虫子们现在正是繁衍的时候,她忙着照顾抽不开身来稍稍关心关心我这个亲生的儿子。”
陆恩行将“亲生”两个字念得格外重,陆绍邦皱了皱眉,因为觉得自家儿子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所以完全无法反驳。
他年轻的时候就立志成为一名动物保护者,走遍世界了解各种各样的稀有珍贵动物,向人们介绍它们并呼吁人类的保护,如今仍旧坚定不移地行走在梦想的道路上,因为工作的性质,几乎脚不沾地地满世界乱跑,自然没有时间关注国内的事情,就连儿子生下来都一直是由爷爷奶奶照顾,从小跟他就不亲,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
然而,他的妻子林祖娥则是一名生物学家,擅长的领域是金凤蝶、伊莎贝拉飞蛾之类的蛹生昆虫,不像他这样满世界乱跑,虽然也是整日整夜沉醉于生物实验室的工作狂人,现居芝加哥,可到底是现代化都市,接触外界获取最新消息的机会其实相对来说比他大得多。
陆恩行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爹妈,可他自己的爹妈其实每年见到彼此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简言之就是很奇葩,能维持这么多年简直堪称奇迹。
陆恩行的外公是美籍华人,外婆是美国人,从来没来过中国,自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大外孙,而他对他们同样不感兴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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