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段,他就大胆地承认了,脸上还算那种笑,“哎哟”了一声。“我当说什么呢,我就是看了一点书,找个小妖精,做做伴。”
他又叹一声气,笑容淡淡的,不看眼睛,有一点和蔼:“我一个人住,儿子孙女也不常来,有些个活物,心里也能好受些。”
“要是能学上一招铜雀春深,就不止是做伴了吧。”郁空桑日常拆抬。
老头的脸像上了浆的日本艺伎一样,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抖不掉,实实在在地给荀衍上了一课。“哪能呢,那么可爱的三个小家伙。”
郁空桑并不在意这个人怎么说,人的脸皮比这厚的他也见识过,如果想去揭,那脸皮就从前长到脑后,只有把整个头削了才看看见脸皮后的空壳。就算你攥着他的命,叫他哭给你看,他也会如你所愿地带着面具痛哭流涕。
他要的,只是一个往前的线索。“哪里来的书?”
荀衍跟在郁空桑身后,再也没有一丁点给老头买花的年头了。虽然他听的糊里糊涂,也知道老头养他们仨不是出于单纯的目的,甚至有加害妖精达成目的的心思。那贼眉鼠眼的发皱的脸,还有膈应得他无法直视的笑,此时荀衍一想起来就皱眉。
他忍不住问:“相花术是什么,铜雀春深又是什么?”
“说来话长。”
郁空桑和不见山有个共同的朋友。当年年少意气风发,一起游走大山大河,寻趣桃李人间。
“后来悬青自己研究出一个相花的术法,匆匆忙忙地离开明远宗,立了派。”
“我们为什么去找他?”荀衍不解,趁人不在抄人家老底吗?
“呵,我在衍哥哥眼里,原来是个强盗。”
“不——”
“开宗立派后,我们的关系就渐渐远了,他不来,我们也不去。再加上一些理念的不同,就显得越发生分了。”
悬青这门相花术,名为临水照花,可以判断一棵植物有没有成精的可能。虽然只是一个基础的法术,但悬青明白,凭着这个,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比别人更好的门生。
但发展一个门派,不是只有一个挖掘好苗子的窍门就够了,还要有一套系统的,与众不同的修炼方法。明远宗虽然大度地让他离开,也没有大度到愿意让他拿原来门派的秘籍当自己收学生的现成工具这种地步。
而悬青也确实是个天才。几年间便从对不见山洗经伐髓的观摩中创出了另外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道。
通过催生距成精只差一点的植物,激发它们的种族天赋,借由洗经伐髓的手段,碾碎植株,取天赋为己用。
“但是修仙者发现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那个“都这样的了,还较这三米两米的真儿,有意义吗”,每次一想都要笑
昨天没发……今天补,赶在十二点
谢谢小天使的评论
第19章 打人精
郁空桑说起来语气平淡:“催生出来的植物没有开灵吗?”
只要了开了灵,植物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了。那时候的修仙界虽然谈不上什么人权妖权,但也绝不允许这种邪魔歪道的手段在正道藏匿。
在这之前也有催生的做法,叫点化。点化后也不一定成精,成精也不一定开灵,当然也有一些没有成精可能的植株被点化后天赋偏上的例子,虽然少,也能算上门派招生的一个小来源。
悬青学了不见山的前例,借明远宗之地广邀天下修者,公开催发三棵没有仙缘的植株,分别是铁线草,水仙,棠棣,囊括了草本与木本,种族天赋好的和差的。
结果自然是全部没有开灵,就算还有人声称此三株不开,不代表所有的不开。但在明远宗的偏袒下,此事就此接过。
不见山偷偷带走了没有开灵也没有天赋产生的铁线草。悬青回他的莳花宫,收他的门徒,练他的新功夫,本也与众修者相安无事。
“后来,”郁空桑一说起故事就语调如流水,不疾不徐,“有人传出莳花宫的铜雀春深只是一个鸡肋,催化出来的蒙昧妖精不能修炼,诞生时是什么等级的天赋,就永远是什么天赋。”
铜雀春深是一项类似召唤类的法术,锁住种族天赋或者稀有的个体天赋。但如果召唤的能力不能够进步,这种所谓的召唤还不如亲自扛刀。
这个消息一出,莳花宫周围再无人打探,这种无用的法门无法造就一个大势力。就这样悄悄的,一百多年过去了。莳花宫只有相花术可圈可点,却没有高明的用来攻击的术法,因此仍旧式微,连明远宗都已经抛弃了这个地位悬殊的盟友。
“是……唔,非常热闹的一天。修仙界少有这样的热闹。我与不见山的另外一个朋友,念久。比我小很多,算是个象师,别开生面地要办一场奇怪的集会,摆摊儿卖幻象。”
荀衍好奇:“没有送你两个?”
“送了,你见过的。”
荀衍在记忆里回想:“是雾气?”
那雾气幻象共出现两次,荀衍曾以为是郁空桑喜欢,结果竟是件免费的白装。“梦里说话就一定得用幻象吗?”
“不用的话一片黑不太好,会吓到你吧。”
说到一片黑,荀衍倒是见过的,居然不是郁空桑,那么是谁在说话呢,不见山吗?
“念久和悬青不熟,是我与不见山和其他朋友请的,其实已经很少来往了,一见到又十分想念。都说修仙孤独,谁又真心欣赏那份孤独。当天集会结束,便留下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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