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友章皱起眉头,脸色凝重:“我不知道花姑为什么在武当山,因为我在武当山上待的日子也并不多。我不知道、也不在意大家对花姑的态度,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样的女人不要沾惹。”
这下轮到柳琉恼怒了。“你以为我要去招惹她?!”
卢友章甚不在意地看着他:“难道不是么?”
柳琉气得直接一巴掌糊卢友章脑袋上了:“你还是个小孩子么?!你怎么小小年纪就想这些啊?!”柳琉这一下实在下手太重了,卢友章歪着身子,差点翻下卧榻。幸好他手脚动作够快,抓住了柳琉的衣服。于是……两个人就一起翻了下去……
“我的腿……”
柳琉利索地爬了起来,他自己爬起来了之后就高傲地看着卢友章在那边挣扎。他现在大概了解了一点卢友章的那股倔脾气,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叫自己帮忙的。等卢友章在那里翻了好久都没有翻起来,柳琉才把人抱到了卧榻上。安置好了人,他就打算出去溜达一圈,好好看看这个武当山,外加找找看花姑是不是还在武当山上。
但是卢友章却以为他要走了,离开武当山了。
“哎!你要走了么?”他难得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让柳琉以为是这个少年在舍不得自己。
所以他笑了笑:“还没有拿到银子,我还不能走啊。我在山上逛逛。”柳琉也是一个嘴硬的人,有些情绪不愿意也不会表达得那么干脆。
而对柳琉不甚了解的卢友章却把他的话当真了。他想,原来还是有办法留着这个人的。
柳琉见卢友章陷入了沉默,便离开了那药香四溢的小屋子,留下一个心思重重的卢友章。他满脑子想的便是:花姑。
花姑,原本是江南明月倚花楼的头牌,才貌双全,世人美称姑苏艳骨。自古美人配英雄。那花姑原本与陆家堡的大当家陆甯川郎情妾意,在明月倚花楼中相伴度过了好几个靡费春秋。但红尘事中总有些纠葛,事事若都能如意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女儿泪了。花姑与陆甯川相依,却不愿与他相守。陆甯川三番四次前去明月倚花楼替花姑赎身,都被她拒绝了。谁都猜不出花姑的想法,世人只道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两人最终不欢而散看来也是天命。不久之后,陆家家主便与姑苏一富贾之女成了亲,育有二子。而花姑自此便离开了明月倚花楼,在江湖上的浪名愈甚。
柳琉听不同的人讨论过这个神秘的女人。不论江湖上的人将她做何妖魔化的比较,柳琉还是始终相信着花姑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原因只是无颜的一句话。
柳琉至今还记得,那个糟老头子坐在小留院的那株合欢树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酒,对着迷迷糊糊的自己说:“你的蠢完全超出了我所有见过的人,刀剑不通,药理是个半吊子。轻功只能拿来逃命啊,这样子不行,不行啊。若是……能离开,我便带你去找花姑那个不着调的女人。”
那时小小的自己咬着玉杯,迷蒙着一双桃花眼:“花菇?女人?蘑菇是女人?还是女人是蘑菇?”
无颜笑着,语气十分温柔:“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却从不愿意别人可怜她,她甚至憎恶别人的同情。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花姑到底如何不同?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这十几年一直呆在小留院。要说是见过花姑,也得是十几年前。柳琉想,花姑现在也该是三十左右,那便是老头子在四十几岁的时候就遇见了十几岁的花姑,并且看见了别人没能看到的属于花姑的独特的美,那这忘年交也实在是太让人糟心了。
柳琉一想起自家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对花姑打过什么花心思,身上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武当山晃荡了一圈,柳琉最后连个武当的女弟子都没有看见,别说是花姑了。幸好他后来遇到与师兄弟们相谈甚欢的李玉,从那家伙含糊其辞的话中了解到了花姑已经离去。李玉在药庐时并没有表露出自己对花姑的态度,却在此刻急于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抽身而出。
柳琉瞧着那些个武当弟子忽然严肃了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几分,心中对李玉的好印象又低了几分。他又想起了姚沁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的有,这武当山也不都是些正人君子。
“刚才你那个晕倒的师弟怎么样了?”
李玉乐意顺着这个不怎么犯忌讳的话题往下说:“他回去整理东西了,晚上要搬到弟子们的院子里。”
“哦。他有没有问什么?额……我的意思是说,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晕倒的?”
“不是你说的,体力不支么?”
两人越说越是乱,柳琉含糊几句搪塞过去。总之那个小鬼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柳琉很奇怪,那个小鬼头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呢?
对于那个不知姓名的小公子,柳琉心中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他对于花姑的执念,让他没有在意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等人群散去之后,柳琉又试着从李玉口中问出花姑的去向。只是李玉闭口不谈,甚至还选择了沉默以对。
柳琉顿时觉得无趣,便要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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