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貌平安度过几日,发现皇太后并没有传召自己,安心下来,可又苦于没有对付沈红杏的办法,只好去找自己的外甥求救。
没错,吕貌的外甥只有一个,就是当今圣上。
此时,当今皇上皇甫绪正在御花园里揪着几个小太监斗蛐蛐,看见吕貌来了,兴奋的迎上来道:“小舅舅,这几个笨奴才都不会斗蛐蛐,快把你的至尊天将拿来和我的无敌小宝贝斗一斗!”
吕貌扫视四周几圈才敢回答皇甫绪:“文宰相不在?”
听到这个名字,皇甫绪下意识的抖了抖,也环顾一周,随即笑得猖狂道:“他?我命令他去西北治理干旱了,估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我聪明吧?快夸我快夸我!”
吕貌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劝道:“皇上,你不怕文宰相回来责怪你不理政务?贪玩不好学?“
皇甫绪不屑道:“哼哼!他能怎么样啊?能扒了我皮?那个木头脸……”
说到一半,皇甫绪注意到吕貌表情有异,停下了准备滔滔不绝的嘴,立即改口,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谄媚:“不过,文宰相劳苦功高,为国为民,不辞辛苦的赶赴西北边远,真希望文宰相能早日回朝,继续辅佐在我左右。”
装作不经意的回过头,皇甫绪惊喜道:“咦?说曹操曹操到!文爱卿怎么这么早就回朝了?西北的干旱问题解决了?真真是太好了!”
皇甫绪身后的年轻男子,动作恭敬有礼,语气平淡,没有表情道:“有劳皇上惦记,微臣去了三日,实地考察,已经制定了一系列解决方案,初有成效,微臣急于赶回朝也是怕皇上无人辅佐左右。”
皇甫绪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继续谄媚道:“文爱卿辛苦了,旅途劳顿,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吧。”
俨然一副明君贤臣的亲厚场面,吕貌不由赞叹皇甫绪的变脸本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才能练就这样的速度?
文备贤依旧没有表情,躬身道:“微臣不累,听闻御书房积了多天奏折未审批,望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
皇甫绪一脸苦相:“文爱卿真的不累吗?”
文备贤面无表情:“微臣不累。”
皇甫绪欲哭无泪:“宫里新进了一些碧螺春,文爱卿不如一起前去品尝?”
文备贤依旧面无表情:“微臣不渴。”
皇甫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爱卿风尘仆仆,不如前去换身干净衣衫?”
文备贤抬起眼,道:“皇上,家父临终时说过,文家世代辅佐南朝各位贤主明君,备贤不敢有丝毫怠慢,恐怕污了文家世代宰相的名声,更怕误了皇甫家世代的大好江山……”
皇甫绪打断早已听过多遍的说教,投降道:“文爱卿别再说了,我去就是了!”
文备贤面无表情:“微臣说过很多遍,皇上该有皇上的威严,该自称朕才符合……”
皇甫绪忙道:“是是,朕马上就前去处理公务!”
文备贤转身对伫立在一旁许久的吕貌点头道:“宸王爷,微臣和皇上先行告辞。这几日皇上恐怕要专心政务,可能无空接见您。”
吕貌忙道:“文宰相放心,本王不会打扰皇上的。”
直到文备贤走了,吕貌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种场面这几年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每次见到他们过招还是叹为观止。
吕貌回府的路上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问皇甫绪有什么对付沈红杏那个混蛋的好办法。苦恼的敲了敲额头,吕貌决定只能自力更生了。
沈红杏是红杏楼的当家花魁,虽然身为男儿身,却依旧能吸引一大堆男人趋之若鹜。青楼和妓院不同,青楼里的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自然就比妓院里的要金贵的多了。
沈红杏恰巧就是最金贵的主,不仅不卖身,而且每天想要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的事。
光有钱不行,光有才也不行。就算有钱有才,人家看不上也不行。
尽管这样,那些迷了心窍的男人还是趋之若鹜似的捧着沈红杏。
吕貌听手下滔滔不绝的说着沈红杏的传奇人生,不耐烦的打断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让你打听他的弱点,不是让你一个劲的夸他!”
手下苦恼的抓了抓脑袋:“就是说没什么人见过他,见他一面都难,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弱点?”
吕貌深深叹了口气,手下一个个的都是没用的!
纳了闷儿了!那天见沈红杏,又不是柔情似水,女儿家家的柔弱小倌,虽然笑脸迎人,但身上怎么都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极度强势的气息。
这年头,寻花问柳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主了?
既然你们这群没用的什么都查不到,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夜一暗,吕貌就把自己叫手下准备的夜行衣穿上了,想着晚上潜进红杏楼,好好侦查一番。
夜里,正是绿柳巷最红火的时候,青楼妓院都是做夜里生意的。
吕貌穿着夜行衣躲在红杏楼的后巷里,想着怎么才能找到机会趁人不注意溜进去。
后门居然没关,吕貌就这么顺利的溜进去了,一路上居然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畅通无阻的找到了上次老鸨领路带进的雅间。
看见里面有人在说话,红杏依旧一身红衣,跪在一个黑衣的人面前。
黑衣人道:“红杏,给你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完成任务,是不是该受罚?”
红杏低着头跪在黑衣人面前,许久,低声道:“红杏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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