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淡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今日是朕的儿子周岁生日,不是皇子抓周大典。朕从不信奉鬼神之说,也不会根据一个简单的抓周来判断朕的儿子的能力。朕宣召你们,是想让小四的生日热闹。辞退他们,是朕认为这是朕的家事。一家人欢聚一堂才是朕之所愿。”
“你们明白吗?”
众人惊了一惊,收起心思,齐声附和:“是。”
宽大的桌子以淡黄色的布幔覆盖,上面摆置了阵线刀尺、脂粉钗环、笔墨书籍、星子算盘等一应俱全。太子位已定,自然不好再搁上玉玺,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印章。除此以外,还有皇帝派人制作的套娃,太皇太后赏赐的佛珠,婉儿绣的荷包……别说是个小娃儿,就是个分辨能力强的大人头一眼望去,也是头晕眼花不能辨识。
不过,仪式的主角可完全没在意这些。好不容易从皇帝身上扒拉下来,放在大桌子上,却是对琳琅满目的一干物品一眼也懒得施舍,自个摆弄起来了小葫芦,偶尔会向皇帝伸开双臂要抱抱,见皇帝不理他,便又低下头,安安静静摆弄自个刚得的小玩意。(小四:笨蛋!)
皇帝瞧着无论怎么引逗都无动于衷的小人,乐了,这小子有趣。最后,皇帝大手一挥把套娃,佛珠,荷包赐给了四阿哥,抱起拿可怜兮兮的眼神不时瞧他的小四吃长寿面去了。一场抓周宴就此终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吐了一缸血。写了前边再写这,只觉得天雷滚滚!
(八)对话
“给皇祖母请安。”标准的请安礼,标准的客套话持续了两年有余。
“过来坐着。皇帝一切可安好。”端坐在炕上的微微发福贵妇人,慢慢掀开松弛褶皱的眼皮,挂着佛珠的手挥了挥,即时有两个宫婢抬了四方小桌安置在炕上。小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升腾热气的两杯暖茶。
皇帝自觉的坐到另一侧炕边,恭敬的回道:“谢皇祖母惦记,孙儿一切都好。皇祖母安好?”
“嗯。”贵妇人淡淡嗯了一声,微阖眼捻动佛珠。皇帝不再问话,端起茶杯轻轻啜着,不紧不慢。暖茶驱赶了不少从外带来的寒气,皇帝觉得腹中温热,便放下茶杯,欲行礼告退。
“玄烨。”带着少许叹息清浅的暖意,皇帝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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