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轻易了,像个轻描淡写的玩笑,西法也不知道该不该听进心里,沉默片刻,犹疑着开口:“逝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逝川停下来,“今晚时间不定,你就不要等了,如果明天没事我会去找你。”他倾身过去吻了吻西法的脸颊,说,“我会争取去军校的机会,至少这次要亲自把你送过去。”
西法点了点头:“也别勉强,正式册封以后你的身份变了,以后你不光是二哥的导师,还要负责整个双月殿的安全。”
“口是心非。”苏逝川笑了,“行了,你就送到这儿,剩下的我自己过去。”
“注意安全。”西法说。
苏逝川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抵达皇储行宫的时候西塞还没有回来,苏逝川出入这里的次数多了,守卫和佣人对他司空见惯,基本上去哪儿都不会被人拦下。他独自进了西塞单独会面“自己人”时惯用的书房,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书墙前看那些保存精致的纸质书籍。
女佣倒好了茶水,见苏逝川没有其他吩咐,朝他打了招呼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苏逝川取下一本看名字觉得有兴趣的书,就地翻阅起来。
十几分钟后,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逝川合书转身,欠身笑道:“殿下,您回来了?”
今晚过后两人的关系彻底明确,西塞回礼,目光落在苏逝川手里的那本书上,说:“导师如果感兴趣可以拿回去看,或者随时过来也行,这里平时不允许别人进,只有我偶尔会来。”
苏逝川把书放回原位,再一抬头,正看见阿宁伪装的女保镖在门缝后朝他招了招手。
房门关闭,两人来到沙发旁落座,西塞自己倒茶,随口道:“册封仪式结束以后就没看见你,去哪儿了?”
“本来想直接回来,结果遇见了一个学生,就跟他在后面的休息室聊了聊。”苏逝川如实回答。
西塞向后依靠上沙发靠背,低头抿了口滚烫的茶水,复又开口:“看来得提醒军部抓紧时间调个新教官去接你的位置,免得你太辛苦,两边兼顾不说,还得陪学生聊天,连我都被你晾在一边了。”
“我下次注意。”苏逝川道。
“开玩笑的。”西塞客气地笑了笑,“你是导师,在双月殿言行自由,就算我是皇储也不能干预你的行动,这是规矩。”
苏逝川笑而不语,没有当真。
往后书房陷入沉默,西塞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杯里的水,苏逝川则安静陪在旁边。
没有话题,自然也就也可能提到今晚单独面见的原因,苏逝川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十分确定。回想过去一年,西塞主要是将他引荐给帝国的各个高层,出席各类正式场合,换句话说,他交代给他干的都是明面上的事。
这是一个明显的观察阶段,只不过这次观察他的人不再是阿宁,而是西塞本人。然而随着册封结束,两人正式被划分进同一阵营,皇导师的地位非同一般,是皇储身边最为亲近的辅臣,可以共享任何秘密,替他分忧解难、出谋划策,是真正可以被大肆运用的一把剑,这一切都意味着西塞的第一项正式任务快要来了。
上一世,苏逝川在六年以后才坐上了同样的位置,而现在出于种种原因的影响,他提前来到了西塞身边。事件快进导致的结果是多方面,但眼下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苏逝川不敢肯定有哪一部分会被跳过,又有哪一部分会提前展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杯见底,西塞放下杯子,抬头看向苏逝川:“三个月前,联盟突袭军校演习的行为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到现在也没有调查清楚他们此举的目的,父皇非常焦虑,为这事召见了我很多次,但是我们始终没法达成共识。”
“他年纪大了,在很多事上过于谨小慎微,不愿意冒险,怕失去主动权,更怕失败导致帝国覆灭。”西塞淡淡道,“就拿这次来说,封尘回报了联盟突袭的战备构成,虽然当时没有可以抗衡的歼星舰,但如果第一时间调动舰队追捕,还是有很大概率可以将雷克斯拦下。”
“事实是我已经下达了调动请求,却被他回绝了。”
“皇帝陛下考虑的应该是白帝星外还有联盟的接应,雷克斯作为联盟统帅,他会亲至想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往深处想,大气层外很有可能等待了大部分的联盟战力。”苏逝川客观分析,“而帝国却没有对应的对策,贸然追击风险确实不小。”
西塞笑着点了点头,赞许看着他:“你跟父皇的观点差不多,当时确实是我考虑欠妥,不过你换个角度去想,联盟也不可能轻易跟我们开战,否则就不会单单突袭军校的演习了,而是会直接攻打帝都。”
“确实是这样,”苏逝川道,“殿下说得很对。”
西塞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就算派出去的星舰机甲全军覆没,这也不过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而放任他们离开,我们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现在是雷克斯堂而皇之地出入白帝星,我认为对于洛茵帝国来说,应该没什么比这更羞辱了。父皇已经老了,他的决策会影响到帝国的发展,而我是皇储,我的决策不应该再受到限制。”
苏逝川听出了话外之音,心脏不由得狠狠一颤。
话说至此,西塞脸上的笑意退得一干二净,他看向苏逝川的眼神是冷的,而声音更冷:“我们同时存在只会相互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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