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爹为何这样做。若不是为了谋逆,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少爷。”谢微寒叫的急促。“且不说谢家百年来家训都是‘忠为天’,若侯爷真的有此心,还能瞒着少爷您么?您可是老爷的独子,老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再者说,侯爷与您执掌天下兵马,若要造反为何束手就擒。”
“是呀,我还不清楚么。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喃喃的重复。从小父亲耳提面命,忠义仁爱。父亲为人一身正气,为官两袖清风。十九年,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父亲安插耳目的举动和用意,他竟一点也不知。
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谢微寒出去探了探,回来后,将门窗关紧。郭府已发现晕倒的郭易如,此刻正大举捉拿逃走的太监。
谢微寒找出自己的仆服,伺候谢归其换上。
“我爹有命你做过些什么?”
“侯爷只吩咐过小的往几位大人府上送人,并且负责联系他们。”
“只有这一件?”
“是。”
谢归其挑眉,接过包好的太监服。“那你联系他们。三日后,让他们到皇宫西华门附近的乱葬岗等我。还有,你多注意郭府是否有密室暗格,找出今年四月份工部纪事册。”
低着头,跟着谢微寒以抓歹人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出了郭府。谢微寒将他送至离皇宫不远的小巷,给了谢归其一个铜制令牌。
谢归其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处狗洞,钻过去,便是皇宫。换回太监的衣服,又大摇大摆的往养心殿而去。
东暖阁,席若闭目听着下面跪地之人的报告,双眉越皱越紧,几乎要挨到一处。静谧之后,半响他才悠悠开口:“他还算心里有朕。看到朕给郭易如的密旨,知道朕正在用人之际,就放下了火折子。他是别人打他一拳,他必还之一刀的性子,这次也难为他了。”
席若嘴角浅浅勾起,想着,到底不枉这么多年对他的好。
“主人,尚方宝剑的事如何处理?”
“被人偷去天子赐剑上的宝石,哼,这种杀头的大罪,郭易如没那个胆子给朕告状,只能哑巴吃黄连了。归其就是吃定了他不敢捅出去,才这么整他的。”
“那,谢微寒呢?”
“跟着他,找出所有谢家人,杀。”
席若回到寝宫,拉开厚厚的幔帐,谢归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兀自睡得正香。席若悄悄走过去,紧紧被角,点了他的睡穴。
搬开他搁放衣服的黄木箱,撬开地砖,是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暗格,里面放着一片瓷器碎片,一本对恢复内力有帮助的旧医术,以及一小包一小包各种药材,还有,便是尚方宝剑上镶嵌的宝石。席若嘴角勾起灿烂的弧度,这人为了收集这些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与时间,却是只为了作掩护。
谢归其的性格与习惯,席若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这人谨慎的很,换句话形容,就是想的太多。席若在暗格里敲敲打打,然后在北侧推开了砖石,里面还有个小小的暗格,伸手摸出个铜制令牌。
“暗一。”
房顶跃下一个黑影,跪在席若身后。
席若把令牌丢在地上,命令道:“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别用铜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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